第三百二十二章:管家(1 / 2)

“你要奪了老四的管家權?”

陳老夫人聽後一臉凝重,“難道是他做了什麼錯事?”

陳三爺邊喝茶邊說:“他那個商行不太幹淨,以後查起來很麻煩。”

陳老夫人想了很久,嘴唇微動:“那……不讓他做這些,又讓他幹什麼去?這管家權你要交到誰手上,難不成是老六?老六可是萬萬擔當不起的!”

陳三爺說:“您放心就是,我自然會派人管。”

陳老夫人聽著還是不放心,站起來慢慢地來回走動。又停下來跟陳三爺說:“彥允,你也知道你四弟的性子,狹隘又喜歡記恨。當年你沒有讓他繼續做官,他心裏已經不高興了……現在在這樣,他肯定更不願意!你們是同胞的親兄弟,要比老二和老六更親,你知不知道?”

陳三爺已經知道陳老夫人要說什麼話,隻是默默地聽著。

陳老夫人雖然寬容大度,對庶子和待嫡子一樣的好。其實隻有她心裏才清楚,這兩種好是不一樣的,她對庶子是寵,對嫡子是管。旁人看來自然都沒有區別,甚至覺得她是待庶子好。但陳老夫人知道根本不是,做母親的哪裏有不自私的!

陳彥文肯定還做了別的事,不然老三不會這麼對他!

陳老夫人麵容嚴肅地問:“彥允,你認真告訴我,老四究竟做什麼了,是不是害到你了?”

陳三爺本來不想告訴陳老夫人,她聽到肯定會傷心的。

但是她問起來,陳三爺也不會刻意隱瞞。

他歎了口氣:“老四勾結司禮監的人,捏造我的把柄。如果這些東西被人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陳老夫人臉色蒼白,喃喃道:“這如何可能,他怎麼做這樣的事!”

朝堂上的事彎彎道道,她是搞不清楚的。

但是她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那你要怎麼辦?”陳老夫人問他,“你有沒有問過他為什麼這麼做?”

“沒有什麼可問的。”陳彥允隻是說。

陳老夫人坐下來:“他也實在是糊塗啊!再怎麼說也不能勾結外人……”

陳老夫人說了這句話,看到自己的兒子沒有說話。

她心裏有些擔憂。

陳彥允在這些事上是毫不留情的,自己兒子的性格,陳老夫人最清楚。但是兄弟傾軋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她拉著陳三爺的手歎道:“你想怎麼對他……老三,彥文再怎麼說也是你親弟弟……他就是性子太狹隘了,你懲戒他幾句,好好地講講他,他總是會聽的。彥文也是而立之年了,早該明事理了。”

陳三爺表情平靜,聲音淡淡的,“娘,您放心吧。我就算不顧慮他是我兄弟,總還要顧慮他是您的兒子。隻是奪了他管家的權,以後隨時派人貼身監視他而已。我還不會對他做什麼。”

陳老夫人又補充道:“娘不是不明白你的苦衷,隻是兄弟相殘不是好事。我來訓導他幾句,母親的話他總是會聽的。他這些事做得也確實過分,你奪了他管家的權力也好!”

陳三爺隻是喝茶。

陳老夫人的臉色很疲憊。“我這一生,為數不多值得稱讚的事,就是把你們哥幾個拉扯大……你們也是爭氣,特別是你和老二,從來不讓我操心。可惜我做人失敗,老四成這個樣子也是我的錯。”

陳彥允歎氣:“娘,我心裏明白。所以我也給老四留了情麵,料想他也沒有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陳老夫人緊緊地握住陳彥允的手,心裏也覺得難受。

陳四爺不再管家的事很快闔府就知道了。

大家連待王氏的態度都微妙了很多。

陳四爺常被陳老夫人叫去說話,回來就是練字賞花,倒真是賦閑了一段時間。

眼看著就是入冬,年關也近了。

因為陳四爺不再管理生意上的事,內院裏雜事也多了,顧錦朝都更忙了些。

她抱著長鎖在院子裏賞新開的臘梅,長鎖穿著件嵌狐毛領的小襖,像個毛茸茸的球一樣。

顧錦朝抱了一會兒就抱不住他了,要把他交給乳娘。他卻轉身就朝外撲。

是陳三爺回來了。

陳三爺把兒子接在懷裏,聽著他呀呀地說話,不由笑著問他:“你要說什麼?”

長鎖又愣愣地看著父親,既聽不懂父親說什麼,又被吸引了注意,要伸手去抓他六梁冠上的珠子。

顧錦朝笑著往屋裏去,西次間燒了地龍,很是暖和。

她給他解了鬥篷遞給了旁邊的丫頭。

“……周滸生最後還是沒事嗎?”

陳彥允任孩子抓他的珠子,最後幹脆把六梁冠給他玩。“他沒事。”他和顧錦朝說起這件事處理的過程,“……老師也是越來越糊塗了。親自叫了大理寺卿和都察院的人去說話,把這事壓下來了。那小廝當場翻供,周滸生也就被開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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