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給自己做這些的隻有長姐。
她感覺到顧錦朝溫熱的掌心,覺得鼻子酸酸的。但她很快就吸了口氣笑起來:“長姐,不礙事的。”
顧錦朝卻道:“你稍後要去給祖母請安,我和你一起去。”
馮氏得知她回來了,十分高興。又看了顧錦朝給她帶回來的糕點,笑著說:“朝姐兒心裏是有祖母的!”拉著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旁邊。
她去通州紀家,馮氏嘴上雖然不說,但是心裏肯定還是有些介意的,畢竟祖家和紀家有隙。
顧錦朝笑了笑,跟馮氏說:“聽說現在瀾姐兒跟著您念佛呢,還抄了許多佛經。念佛讓人平靜祥和,正好能讓瀾姐兒收斂性子。我不在的時候,幸而有她照顧祖母,不知瀾姐兒照顧您周到不周到?”
馮氏笑著搖頭:“她是跟著我念佛,不過才念了幾天,算不得什麼。不過伺候我倒是周到,讓她做事倒也跑得快……”
顧瀾十分能討好長輩,顧錦朝是早就見識過的。
正在書房的顧瀾聽說顧錦朝回來,就過來給顧錦朝行禮。
顧錦朝注意到她用了那盒玫瑰香膏,玫瑰香膏用起來身上會有隱隱的甜香,嘴唇顏色更柔和些。
“長姐這一去就是十多天,我可是日思夜想著。就怕您喜歡寶坻的繁華,就不回來了。”顧瀾柔柔地笑著,“二十八日您的生辰,我還給您準備了生辰禮呢。”
顧瀾還是一樣的口蜜腹劍。
大半個月沒聽著,顧錦朝竟然還覺得親切了。她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道:“寶坻再繁華也是寶坻的,我畢竟是顧家的女兒,怎麼會不會來了,瀾姐兒這是多慮了。”
馮氏喝茶當做聽不明白。顧錦朝和顧瀾不和,對她來說肯定是件好事。她一直都不想插手管。
顧錦朝卻笑著道:“不過瀾姐兒說要送我生辰禮,可不能失信了!我看你用的玫瑰香膏就很好,香露價貴,製成香膏就更難得了。我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一盒呢!”
玫瑰香膏應該是姚文秀所送,顧瀾就敢這樣直接用出來,膽子也太大了。不過這姚文秀也不是個好東西,明明和顧憐訂了親,怎麼還送顧瀾香膏了。錦朝心裏想著先用這事敲擊顧瀾,等日後她說不定還要演出比這精彩百倍的事情。前世她是怎麼嫁給輔國將軍的,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
看這世她要用什麼手段為自己謀求婚事。
馮氏聽到這句話,眼皮動了動。她這才注意到顧瀾比以往顏色更好。
一盒玫瑰香膏怎麼也要八兩銀子,顧瀾月例才十兩,她的香膏是哪兒來的?
馮氏首先想到的是宋夫人,她覺得是宋夫人給顧瀾補貼了日常嚼用。
但是宋夫人要是送了顧瀾東西,應該會直接送過來。她都是一一清點過的,怎麼會不知道裏頭有什麼呢?顧瀾那香膏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馮氏又想到一個可能,是不是顧瀾在外頭和別人有私……她原先住在適安,做過什麼事自己可不知道。
顧瀾臉色微變,她****用玫瑰香膏,都習慣了這樣的味道。加之馮氏沒說什麼,她用起來更是毫無芥蒂了。本來是姚文秀給她送了一盒,她心裏也明白這樣和姚公子**不清的,但自己卻沒法拒絕。
顧錦朝怎麼知道的?
顧瀾隨即笑道:“長姐若是想要,妹妹自然要給。隻可惜手頭僅有一盒……”
馮氏卻突然說:“瀾姐兒,你不要再閑話了,先去把這些點心收好。”
這事要是追究下去,難免損害顧瀾的名譽,還是暫且不論,等她私下來敲擊顧瀾幾句罷了。
顧瀾臉一紅,心知馮氏這是蓋棺定論,不想追究這件事,但馮氏心裏也肯定是不舒服的。她屈身行禮,把放點心的攢盒收起來放進耳房裏。
顧錦朝則繼續和馮氏說自己此行的趣事,把馮氏逗得哈哈大笑。
等到了天色微黑,顧錦朝才回了妍繡堂歇息。白芸點了鬆油燈,給錦朝看上一月曹子衡送來的賬簿。徐媽媽還在適安,這些都是白芸先收好的,並跟她說:“徐嬤嬤說再等兩日,就和大少爺一起回來。大少爺十分想念您,都盼了多日了……”
顧錦朝笑笑,幾個月不見,也不知道榮哥兒長高沒有。
上月盈餘是九百兩,果然砍掉了一些多餘的鋪麵,反而增多了收入。這些銀子錦朝就不放在母親嫁妝的賬麵上了,她留了個心思,都一並算在自己的私庫上麵,放做金銀樓上流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