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禦焱想了想，道：“她是那種……極致的人。”
“極致？”
“極致的邪。也極致的純。她做事向來隻憑自己高興，不問對錯，有一部分，其實和潺淵很像。”
“畢竟潺淵就是她一手養大的。但她比潺淵好的地方在於，她沒那麼瘋，也沒那麼陰暗。”
“亦正亦邪，或許比較能形容她。”
鳳禦焱仔細斟酌著用詞。
葉隨心又嘟囔著嘴，不高興起來。
“你好像對她很喜歡。”
鳳禦焱略顯尷尬，道：“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好啦，我知道。你要是不喜歡她，也就沒有我們現在這段孽緣了。”
葉隨心心裏還是不大自在。
“怎麼能是孽緣呢？”鳳禦焱立刻糾正她，“你我是最好的緣分，是……是我拚盡一切換來的良緣。”
葉隨心推了他一把，道：“你當我在胡思亂想好了。”
“別不高興，你若不高興，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出出氣也就罷了。”鳳禦焱拉住她的手，“就是別推開我。”
葉隨心道：“我可還沒忘記雪芙那件事呢，你……你那幾天和她混在一起，有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鳳禦焱立刻否認，“怎麼可能呢，我隻對你一個人才……”
鳳禦焱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
“我不信，她說你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她不過是哄你生氣而已。她篡改了我的記憶，但隻是用她自己代替了你。我對你也是發乎情止乎禮，在成親之前，也不敢有所冒犯。”
“對她，一來是本就沒有感情，常常會懷疑自己為何喜歡這樣的女人。但記憶又告訴我，的確是喜歡她的。”
“所以也沒有那樣的心思。”
“二來，自然也是為了等給她個名分，不然也不想唐突了她。”
鳳禦焱一本正經地開始解釋。
葉隨心早已笑得肩膀直抖了。
鳳禦焱還以為她哭了，把她頭抬起來，結果發現她笑得快抽過去了。
“你笑什麼？”
“笑你可笑唄，你以為我真信她的話啊？我才沒那麼蠢呢。”葉隨心有種惡作劇得逞的興奮，鳳禦焱越是緊張，越是努力解釋，就越讓她覺得好玩。
“你在逗我？好啊……看我如何教訓你。”
說著便把她打橫抱起來。
“哎呀，別鬧，潺淵的事兒還沒處理呢！”葉隨心驚叫起來。
鳳禦焱這才想起潺淵還倒在旁邊。
“先把他關起來。”
“得想法兒把離洛給找回來。”葉隨心道，“這潺淵也實在可恨，不知道離洛還能不能回來了。”
“奪舍……未必能回來了。”鳳禦焱道，“一般奪舍成功，就意味著原本的靈魂已經被滅掉了，否則哪有人會心甘情願把身體的控製權讓給其他人的？”
“那怎麼辦？”葉隨心皺起眉頭來，心裏難受起來，畢竟離洛幫過她不少忙，還是她的舅舅。
鳳禦焱歎息道：“再想想辦法吧，若是還能找回他的魂魄來，或許還有法可想。”
“可惡！”葉隨心用力踹了一腳潺淵，“要是離洛回不來了，我定親手毀掉他的神魂，讓他灰飛煙滅。”
“其實他……真是你弟弟。”鳳禦焱摸摸鼻子，“如果你記得他，未必舍得下手。”
葉隨心皺眉，問：“會嗎？我一點都不記得他，而且……他都舍得下手害我，我有什麼舍不得的？”
她向來信奉的是，別人對她好，她就對別人好，哪怕不是親人。
如果人家對自己不好，那她也絕不會熱臉貼冷屁股，哪怕對方是至親。
就像她對葉南天那樣。
雖然是親生父親，她也絲毫沒有手軟的時候。
她轉而想想，如果潺淵敢算計她，她恐怕也會毫不猶豫地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