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蓮自然不敢說真話，隻搖頭，道：“我不清楚，隻知道他突然回來說要找葉隨心報仇，還說他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定能……一定能把葉隨心給除掉的。”
“這事兒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葉南天很惱火，“葉隨心如今今非昔比，她本來就邪乎，現在還有肅親王當靠山，怎麼好輕易去招惹她的？”
“榮兒說不甘心，他說葉隨心害他被宗門關禁閉，又錯過了進入內院的機會。還說爹的腿和娘的名聲都被她毀了，他一定要報仇，我攔不住她。”
霍玉蓮一邊擦眼淚，一邊說，卻心虛地不敢看葉南天的眼睛。
葉南天此時也沉浸在悲傷和憤怒之中，畢竟親眼看到兒子慘不忍睹的屍首，衝擊力還是過分大了。
所以他並未發現霍玉蓮的些許不正常。
隻是痛惜地抹了眼淚，問：“能確定是葉隨心下的手嗎？”
“除了她還有誰呢？”霍玉蓮反問，“榮兒就是衝著她去的，結果沒想到反而被……”
“爹，都是我不好，你怪我吧，你打我吧，我沒有保護好榮兒，是我沒用！”
霍玉蓮撲通一聲跪在了葉南天的麵前，扇了自己幾個耳刮子。
葉南天見她這樣，也不可能再責備她什麼，道：“你起來吧，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你，榮兒打小就擰得很，你的話，他怕是也不會聽。”
“隻是……他還那麼小，他……”
葉南天哽咽不能言。
好半晌，葉南天才咽下眼淚，道：“遲早……遲早這筆賬，我會替榮兒討回來的！”
“爹，那現在呢？我們明知道凶手是葉隨心，難道也不能告她嗎？哪怕是去告禦狀呢？”
霍玉蓮看著葉南天。
葉南天卻搖搖頭，道：“別傻了，陛下怎麼會理會一個庶子的死活？葉隨心有肅親王護著，我們拿她毫無辦法。”
霍玉蓮問：“二殿下也不能幫我們嗎？我去求他好了。”
“他敢跟肅親王抗衡嗎？他有那個能力嗎？”葉南天問，然後絕望地搖頭，“他不會為你做到這一步的，你現在對他還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玉蓮……你得好好籠絡二殿下的心，等他掌握了大權，到時候我們再為你弟弟報仇不遲！”
話音剛落，霍水仙跌跌撞撞推門而入。
“天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為榮兒報仇了嗎？”
葉南天道：“我何時說不報仇了？隻是現在時機不成熟！”
“那要怎樣？讓榮兒死不瞑目嗎？我哪怕拚了這條命，我也絕不會讓榮兒死的不明不白。”
霍水仙紅著眼睛，目眥欲裂。
“葉隨心她殺了我兒，我要她償命！”
“我一定要她償命！”
霍水仙聲嘶力竭地吼著。
葉南天眉頭緊蹙，問：“那你要、我如何做？我能殺得了她嗎？榮兒都折在她手裏了，你我又能怎樣呢？”
“回侯府。”霍水仙狠狠抹了一把眼淚，“我們回侯府。她不還沒出嫁麼，總能找到機會的。”
葉南天歎息，道：“水仙，我們回去是可以，可侯府已經不是當初的侯府了，我們被迫離開的原因，你還不曉得嘛？”
霍水仙道：“我不管，哪怕這次回去，我要給林韻母女為奴為婢，我也情願。隻要最後我能夠手刃仇人，讓榮兒得以安息，我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