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好朋友x8(2 / 2)

“張雪齊,你其實不討厭我,對不對?”她的眼底有期待的光,不止期待,還有那麼點朦朧,流轉的羞意。他見過太多類似的眼神,卻從未見過蔣星露出同樣的眼神,他知道這代表什麼,想確定,又不敢出聲驚擾,怕這一眼轉瞬即逝。

他聽見蔣星說:“我喜歡你,張雪齊。是……心動的那種喜歡。”

太突兀,卻不會使人懊惱。

能猜到,聽到後又會懷疑。

蔣星一邊看他,一邊抿唇,屏氣凝神,在想究竟要怎麼說,張雪齊才會真正相信“他讓她懂了愛”,在這一瞬,她想到老蔣曾經說過的追妻秘訣,“真誠至上,以心換心”。父母之教誨,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你記得我喜歡收集精致的小飾品,我的耳釘,項鏈,手鐲,胸針,發夾都是你送的,你每去到一個地方都會給我帶禮物,讀書時是手信和特產,工作後是這些,我原先以為隻是偶爾,其實不是的,是每一次,張雪齊,我記得你為我做的每一次。”

她用試探的眼神,確信的口吻,問他又像在肯定自己:“我在你心裏,一定是最好的那個朋友吧?”

張雪齊沉默著,什麼也不表示。

“既然如此,我可以追你嗎?”這已經是她所有的勇氣,容易做出腦熱決定的深夜,收到他獨一份禮物的竊喜,她把想對他說的話一股腦道盡,“我想認真追你,追到你給我答複為止,可以嗎?”

整個世界安靜了。

蔣星噌地收手,開始快速收撿拆開的禮盒,蹲坐太久的小腿麻到站起身那刻,腳底踉蹌飄忽了下。她把禮盒抱在胸前:“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就算你今天不答應,我還是會追你。”

“我看完道格了。”我也看見你了,她轉身往門口走,“你睡覺吧,晚安。”

“不必。”

他的聲音突然響起。

蔣星像坐在折翼的飛機上,陡然從高空墜下。

張雪齊第三次拒絕她。

事不過三,他總是很直接地用言語行動勸退旁人。

當他朋友都沒被拒絕過這麼多次。

想當個女朋友比去西天取經還難。

蔣星憋著口氣:“讓你別現在回答我,你偏要。你不讓我追,我偏追。管你要不要。”

她覺得再待一秒一定會被他薄情傷害,眼不見為淨,耳不聽為清,果斷撤退,伸手要開門。一隻手卻比她更快一步,握住門把手。不是要為她開門的動作,而是阻止她離開:“又不聽答案嗎?”

“我知道了……”蔣星鬱悶至極,沒回頭。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張雪齊的聲音在她頭頂,近到蔣星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一拳。

“嗯。”她硬邦邦地回,“我剛也說了,懶得管——”

“好。”

四下瞬間沉寂。

蔣星猛地轉身,果真和他肢體相碰,赫然撞進一雙漆黑似旋渦的眼眸裏,心劇烈跳動著,不踏實,又有點窘:“好什麼?”

張雪齊嗤地一笑。

“好把你騙去賣了,換回我這些年在你身上損失的錢。”

“你答應讓我追你了是嗎?”蔣星雙手抓住他一隻手臂。

“不是。”

她瞬間垮臉,他說:“你每次能不能把話聽完?你不用追我,我們直接談戀愛。”

“那你每次能不能把話說完!”她發泄似的拍打他兩下,他不惱,反而笑意更深。

安靜下來的這幾秒,熱意漸漸爬上臉頰,蔣星垂下眼簾,盯著他修長的手指,食指悄悄勾住他的,傻傻地咬唇在笑:“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約會了?”

張雪齊垂眸看她,食指回勾,緊接著五指一握,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隨時可以。”

如果細微的熱量也能看見,那麼此刻她的臉上一定冒著白煙。

蔣星不由自主地,輕輕晃著被他緊握的手:“從明天開始嗎?”

“也可以從現在開始。”

“那我們現在就是真正的男女朋友了。”

“嗯。”

她仰頭看他,眼睛和嘴角都在溢出笑:“那現在要做什麼?”

“睡覺。”他的目光深邃安靜,“要麼回家睡,要麼睡沙發,要麼跟我睡。”

他看見蔣星訝然地張了張唇,眨巴的眼睛錯開他,腦袋低了幾分,隻讓他看毛茸茸的發頂。碎發挽至耳後,耳根是粉紅的。

在害羞?他勾唇笑。

今夜也算是得償所願,沒多曲折,更怕是她腦熱充血的結果。不過他都想好了,要是明早起來蔣星翻臉不認賬,他就使出殺手鐧,用苦情戲逼她正視內心。

這幾天出差的效果,還算不錯。

“好了。”張雪齊純屬逗她,蔣星害羞的樣子不常見,未來要多發掘一下,畢竟來日方長,“我送你回——”

“這麼晚了,別趕我走了吧?”她小聲嘀咕。

張雪齊微微挑眉。

蔣星輕輕抱住他的右臂,忸怩了一下,紅撲撲的臉,圓圓的眼睛望著他:“我想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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