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這兩人二十幾年都沒成,還不得他來助推一把。
蔣星問:“你們幾點回來?”
“下午兩三點左右到。”覃力說,“張雪齊約了六點在雪雨都應酬,不用給他接風洗塵了,你要不要出來,可以跟我吃飯。”
嘟。
蔣星已經掛斷電話。
覃力哭笑不得地握著手機,萬般嫌棄地對還在思索的兄弟說:“又不是過生日,哪用去到哪兒都給她帶禮物,用得著這麼上心嗎?”
張雪齊視他為空氣,目光在一紅一藍兩枚小巧別致的胸針前流連。
“你別忘了,那年你在海南,她還送你羽絨服。”覃力抓住弱點,重拳出擊,“她對你馬馬虎虎,你也意思意思得了。”
導購小姐生怕丟單,扯著微笑及時出言:“紅色更加青春活力,藍色非常百搭,兩款都很好。不過也可以根據您女朋友的性格和氣質來挑選。”
覃力優哉遊哉,聽到這兒沒忍住,笑了聲。
張雪齊頷首,作出選擇:“麻煩兩個都幫我包起來。”
……
蔣星在雪雨都見到了張雪齊。
他的對麵,果然坐著一個曲線曼妙,豐腴成熟的女人。
兩人相談甚歡,成年男女若有似無的磁場碰撞,將整個餐廳暖燈小曲、半明半昧的曖昧氛圍拉至滿格。
她看見張雪齊身著白色襯衣,平整幹淨,眉目含笑。
她看見他倆輕言細語,舉杯相碰。
她看見女人蔥白細膩的手,輕輕覆上他的手。
蔣星不願再看,麵前的奶茶一口未動,直接站起身低頭往外走。
覃力這個混蛋。
張雪齊長得再帥也不是出來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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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指尖輕撩曖昧,從男人的手背劃向手臂。
張雪齊的目光從門口收回,順勢扣住她的手腕。
女人言笑晏晏,注視著眼前這個男人。薄情的臉,多情的眼,矛盾又極端的融合,散發著引人探尋的神秘魅力。
“要不要換個地方聊聊?”女人邀請他。
“今晚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張雪齊緩緩移開她的手,與生俱來的高位氣場,平淡彎唇,“我聯係了代駕,送您回去。”
……
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
蔣星猛地從床上翻身而起,數不清一百零幾次拿起手機,打開沒有任何紅點的微信,退出,再到通訊頁麵,直接點第一個號碼。
屏幕微弱的光映在她的側臉上,眼神有著赴死的決然。
第六個深夜電話響到第五聲時,停住。
接通的訊號。
幾秒後,那頭傳來張雪齊睡意朦朧,忍無可忍的咬牙聲:“蔣星!如果你不是突發惡疾或者家裏遭賊,明天直接提頭來見我。”
蔣星沉默半晌,小聲道:“我可以現在就來見你。”
線路那段隻有淺淺的呼吸聲,沒人說話。
她忽感緊張,換了個更蹩腳的說辭:“我、我想看道格。”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他緩緩問。
“兩點……四十七分。”
“幾個小時前你剛遛過它,有什麼好看的?”
蔣星單手環膝坐在床上,漆黑卻熟悉的房間裏,她第一次感覺到孤獨和迷茫:“我就是有點……想它了。”
我想它了,張雪齊。
我很想你。
她揉了揉眼角。
其實聽到他聲音的這刻,血液裏躁動難耐的分子已經悄然平息,她很想再得寸進尺一點,讓他不要掛電話,兩人就這麼連線一整夜。
可她不敢。
非得逼得他將她拉黑才收手的話,未免太有恃無恐。
“吵到你睡覺了,我們明天再聊好嗎?”蔣星微微打了個哈欠,輕聲道,“你快睡……”
“過來吧。”他說。
“嗯?”
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打開房門,下樓的動靜。
“現在嗎?”她遲疑問出,懷疑自己聽錯。
“你不是說想它?”
張雪齊幾不可聞的歎息聲,仍舊被靜心聽他一言一語的蔣星捕捉到:“我給你開燈,過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