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好朋友x5(2 / 3)

“我們鬧分手的那次吵架,一起在外麵看花燈節,他接了一通很長的電話,一路上情緒沉悶,時不時看手機,或者發信息。我很不高興,不知道為什麼,竟然猜到那通電話可能是你。不過後來,確實印證了我的猜想,是你的電話。”

蔣星欲言又止:“什麼時候的事?”

“他有跟你提過我們交往的事嗎?”

“沒有。”

雲曉月心下並不意外,神色卻在一瞬變得黯淡:“難怪。”

她接著說:“大四上半學期,後來聽覃力說,是你實習時出了點事。”

蔣星終於對上時間和事件。

那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段實習經曆。上司揩油,方案掉包,出事頂罪,她隱忍不發留下證據當眾揭穿,反而被大事化小糊弄出門。

本來一切可以順順利利,她完全能去老蔣的公司掛職蓋章,可她年輕氣盛,想著要用實力證明自己,沒想到半隻腳才踏出社會,就狼狽栽坑,汙泥一身。

瑣碎小事依賴張雪齊,就像家庭大事依賴老蔣一樣。

她記得那次,張雪齊直接從京都飛回J市。可在看她來,這樣溫暖有力量的依靠已經成為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習以為常,無法割舍。

隻是她不知道,那時的張雪齊有女朋友。

雲曉月說:“我知道他一開始並沒有多喜歡我,追他的人也不少,可我是堅持到他點頭的那個,我以為我是特別的。不過人嘛,還是不要對自己抱以太高期望。即便後來,追我的人中也有很多條件不錯的,但張雪齊就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裏,你的名字也成為一個謎團,讓我耿耿於懷。”

沒有撕心裂肺,沒有痛哭流涕,沒有怒發衝冠,反而是這樣不輕不重的語調,把學生時代悵然又空落,勇敢又怯弱的情緒一點一點釋放。

雲曉月看著蔣星:“你為什麼不交男朋友?”

蔣星實話實說:“好像沒遇到心動的。”

“以前有遇到過嗎?”

“有,讀書那會兒,不過他拒絕了我。”

雲曉月眼眸半垂著,食指曲起,輕輕叩臉:“你知道張雪齊為什麼不交女朋友嗎?”

以前?還是現在?

蔣星道:“他現在自己搞工作室,挺忙的。”

“這是應付三姑六婆的說辭吧。”雲曉月在二十幾分鍾的往事陳述後,終於再次露出笑容。她思忖幾秒,抿唇再笑時,梨渦凸顯,“可能他知道,在好朋友和女朋友之中,隻能選擇一個吧。”

“為什麼?”

“嗯?”

“難道有女朋友後,就不能有異性好友了嗎?”

雲曉月訝異地抬眸看著對座的人。

蔣星用一種不解的眼神注視她。不是審視,不是質問,更像是在問自己:“為什麼隻能選一個?我也不會幹涉他的交友權利,如果他告訴我,他有女朋友,我肯定不會經常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替我解決事情。我們沒有親密越界的舉動,一起吃飯,一起聊天,朋友不都是這樣的嗎?”

雲曉月若有所思。

蔣星鬱悶搓臉:“我也不是要控訴什麼,或者覺得自己很對,我就是不明白。最近好多人跟我說,要和張雪齊保持適當距離,我不明白什麼距離才是適當,這麼多年了,十幾二十年,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沒牽手,沒接吻,沒滾床,就是吃飯聊天遛狗而已,我覺得我和覃力也可以這樣,隻不過覃力家住得遠,而且他家也沒狗。”

雲曉月“啊”了聲,意味深長地感歎:“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戀愛白癡哎。”

蔣星神色古怪,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是不是搞笑女,不適合談戀愛?”

雲曉月怔了怔,隨即笑意漸濃,肩膀不斷抖動:“你從哪裏聽來的這種話?”

“短視頻看到的。”蔣星垂頭喪氣,雲曉月的笑好似坐實這一點。

雲曉月凝視著眼前陷入苦惱情緒的女孩。

談不上多漂亮的麵龐,可從見她第一眼起,困擾自己多年的心結,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鬆散。純然、靈動、充滿生命力的靈魂,正因蔣星這樣的性格,才能和張雪齊保持友情之上、戀人未滿的關係,走過漫長歲月。

純友誼?很難存在。

要麼故意裝傻,要麼無法認知。

所以說,張雪齊才是最無奈且悲催的那個人。

不過也怪不了他。

要想捅破這層紙,最快的辦法就是張雪齊下手。畢竟蔣星懵懵懂懂,對愛情和友情都辨不清楚。但張雪齊不肯去做,亦或是害怕去做。

蔣星可以毫無壓力地說出告白的話,但張雪齊不行。

她說可能是玩笑,他說就是真的。

如果蔣星拒絕他,他們之間,無法再退回原來的起點。

形同陌路的朋友。

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好友。

那一天,雲曉月終於知曉張雪齊的選擇。

她拜托覃力,幾番周折,順利約到張雪齊,再騰出一個隻有兩人的環境,把藏在心裏多年的想法一一道出:“如果沒有蔣星這個朋友,你會隻選擇我嗎?”

一句話,把自己和蔣星的地位置於天平上,誰高誰低,一目了然。

張雪齊眼睫微垂,依舊是那副寡言少語的模樣。讓她著迷深陷的,就是這份獨屬於他的神秘。沉默時的寧靜深遠,交流時的侃侃而談,反差劇烈,撞得她心神搖晃,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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