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心不髒,何以成大業(1 / 2)

魏駒在大軍抵達的第一時間過來,訝異地發現晉君鑿竟然也來了。

會盟呀,國君能到的話,肯定是應該在場的。

相反,重大的外交場合之下,國君不到場才會顯得奇怪。

不過,晉君不出現在重要外交場合,好像在晉國那邊都成了一個慣例?

這個慣例並不是智瑤一手造成,算起來是智躒和趙鞅的鍋,而智躒隻能算是背鍋,真正造成那種情況的人是趙鞅。

一切隻因為在當時智躒難以插手外部邦交,晉國的邦交全權掌握在趙鞅手裏。

“君上。”魏駒反應過來對晉君鑿行禮問候。

即位之後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的晉君鑿看上去十分興奮,要問是什麼心情的話,大致上就是感到意氣風發?

晉君鑿覺得自己充分得到智瑤的尊重,能做主都想立刻任命智瑤擔任“元戎”了。

可惜的是,晉國的權柄早就分散,一國之君連很多小事都無法做主,剩下的功能就是別人提議,由他蓋章確認。

晉君鑿笑嗬嗬地點了點算是回應。

魏駒用困惑地表情看向智瑤,又分別掃視了韓庚、狐解和鍾全一眼,隨後目光再次落在智瑤身上。

一次出動三個軍團南下,尤其還帶上了晉君鑿,到底在搞什麼呀?

其實,魏駒有相關猜測,隻是覺得不那麼好確認而已。

晉國動用龐大的兵力南下,為的是達到震懾列國的目標。這是魏駒的猜測之一。

看看晉軍剛剛抵達,早先就到來的諸侯趕緊派人過來問候,能夠證明諸侯確確實實是被嚇到了。

晉君鑿看著諸侯使者的恭順,每一個使者講話都那麼好聽,著實享受到了作為強國之君的快樂,一瞬間變得飄飄然起來。

曾經,晉悼公也享受到了強國之君的快樂,短短二十多年的時間之內搞了九次大型會盟,弄得列國那個叫苦不堪言。

為什麼強國很喜歡搞會盟?其實就是用溜著諸侯玩來證明自己取得了霸權。

需要掌管全軍的智瑤很忙,一道道指令從他的嘴巴裏發出去,隨後一二十萬人忙碌起來。

首先,周邊的森林肯定是要遭殃,大批大批的樹木被砍伐,隨後變成了營寨的用材。

再來就是原本駐紮在水源不遠處的幾個諸侯國軍隊,他們很自覺地拆除營地挪走,將水源的控製權交到晉軍手上。

並不是智瑤下令在溪水或水潭旁邊紮營。

在溪水邊紮營還行,水是流動狀態,隻是蚊蟲還是會多到難以想象。

在水源無法流動的水潭邊上紮營?有點基本常識的人都不會去幹那事的呀。

營帳立起來之後,幾位“卿”聚到了一起。

“君上為何……”魏駒沒有往下說,臉上的不解則是太明顯。

智瑤笑嗬嗬說道:“君上長居宮城,不知恢複霸業之艱難,亦無與列國邦交過往。今次事大,君上如何不至。”

魏駒一直以來都相信智瑤想要恢複晉國的霸業,隻是納悶怎麼想到要加強國君的威望罷了。

曾經的趙鞅一直在說要加強國君的權威,問題隻是嘴上說說,涉及到可能增強國君威望的事情,一次次將國君撇到一邊。

魏駒分別看向了韓庚、狐解和鍾全,能看出他們心裏的疑問不少。

這是什麼情況?

說白了,削弱君權是曆代卿位家族一直在做的事情,好幾代人嘴上說什麼不重要,削弱君權的默契總是沒變。

好不容易將君權徹底削弱下去,演變到晉國由擔任卿位的人說了算,智瑤卻是突然搞這麼一出,怎麼可能不讓傳承沒有斷絕過的魏駒和韓庚不感到迷惑呢。

像是出奔又回國不久的狐氏,他們不知情就算了。

公族身份獲得卿位的鍾氏,他們知情卻裝傻也是屬於情有可原。

最關鍵的在於智氏的傳承一樣沒有中斷過,不應該做出實際打破默契的行為才對啊。

眾“卿”裏麵最鬱悶的當屬韓庚了。

韓氏在今年本來想要繼續西征,該做的戰爭準備都完成了,隻能一聲令下出征,結果智瑤派人找到韓庚,要求韓氏集結起來的軍隊到“新田”城外駐紮,做好南下的相關準備。

好家夥,真的是好家夥。

別以為韓庚參加會盟願意拉上四個“師”的兵力,著實是被智瑤給逮了個正著。

智瑤給韓庚的解釋比較直接,言明即將發生在“黃池”的會盟非常重要,或許將會確定“天下”未來數十年的格局。

所以了,韓氏想攻打秦國,一次兩次很難徹底將秦國打崩,不如先對諸侯展示力量,震懾諸侯對接下來想要繼續西征的韓氏也有好處。

韓庚鬱悶歸於鬱悶,不得不承認智瑤的說法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