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運河眾隸暴亂,與陳海戰亦敗,短時不可北上。”中行寅就是因為這樣才建議趕緊吞並齊國。
齊國最後的力量把自己徹底玩殘了,外部沒有誰能夠去拯救他們,智瑤當然知道現在是吞並齊國的最佳時機。
“叔父可往‘濮陽’。”智瑤說道。
中行寅在齊國的使命已經結束,哪怕僅僅是掩耳盜鈴,他在最後階段不出現也能消除掉一些人的惡感與多餘猜測。
“我往秦地。”中行寅有不同意見。
智瑤說道:“先往‘濮陽’,隨後可往秦地。”
說起來,中行寅與中行錡已經十來年沒有見麵,互相思念還是挺正常的。
如果不是出於需要,再來就是不想刺激到老魏家和老韓家,中行寅其實早就能夠回到晉國了。
這一次,老智家吞並了除外東來以外的齊地,著實是有點裝不下去,中行寅出不出現在晉國成為一件極無所謂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智瑤不能凡事隻看利弊,不去在乎他人的情感啊!
中行寅試探了一下智瑤,發現智瑤認定的事情無法被扭轉,隻能從命先去“濮陽”見智申一麵。
叔侄倆在“沫”進行了交接,隨後又分道揚鑣。
在後麵發生了一件讓智瑤傻眼的事情,他某天夜裏突然被求見,來人告知南子在睡夢中死去的消息。
“這……,我帶來兩個‘師’的兵力駐紮在‘沫’的城外,世人不會覺得是我把南子嚇死了吧?”智瑤當然會尊重亡故者,該有的鬱悶也會有。
真的是太巧了啊!
並且智瑤來之前南子好好的,他們來“沫”不到三天的時間,本來好好的南子突然死亡,外人不逼逼叨一些什麼嚼舌根才是怪事。
“……”智瑤很是無語地看了一眼連夜過來的曾參,再看向得知消息前來的族人和家臣。
衛國沒人了是吧?什麼事都要出動曾參。
然而,衛國君臣現在簡直就要嚇尿,深怕智瑤趁機把衛國滅掉,求著有眾多師兄弟在智氏的曾參過來告知消息,也是讓曾參窺視智瑤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
但凡智瑤露出想要一舉解決衛國的傾向,好些衛國貴族就會立刻右袒,原地變成“自己人”啊!
智瑤的選擇是派出子貢代表老智家前往宮城吊唁,並且明確告知曾參自己明天就會離開。
如果是一國之君薨逝的話,智瑤既然恰好在,肯定不能馬上離開。
南子再有權勢也是一名女子,不是歧視女性什麼的,主要是晉國的“卿”非常不適合參加這種喪禮,真參加了才是對衛國的一種侮辱。
以衛國當前的境況,講實話就是哪怕齊軍起原地薨逝,一樣不適合讓晉國的“卿”參加喪禮,真有晉國的“卿”在場,一定要會衛人各種戰戰兢兢。
沒有來得及享受一把上國政要接受小國進一步超規格對待的智瑤,他真的在隔天就帶著軍隊離開了。
有沒有衛人懷疑南子的突然死亡跟老智家有什麼關係?肯定有人會那麼想,並且不限製衛人。
智瑤會途經“沫”就一個理由,老智家在附近的大河建成了第一座跨河大橋。
他們用一天的時間從“沫”來到被命名為“白馬津”的地方,遠遠就能看到橫跨大河兩岸的那一座橋梁。
這一座橋梁有著每隔六米一座橋墩的設計,一條條鐵索被固定在特地運來的巨石之上。
智瑤聽說能把巨石吊上橋墩是公輸班改進了設備,那些設備用好些船作為支撐,浮在河麵上將巨石吊起。
“龍門吊啊???”智瑤親眼看到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簡直就是跨世紀的發明!
就是因為有龍門吊,工期被大大低縮短了。
四艘大船作為支點,支撐著木頭和金屬混合結構的龍門吊,滑輪方麵怎麼樣需要靠近了才能觀察,倒是能看到有絞盤的設計,吊繩似乎是金屬材料?
智瑤才不會去思考用鐵索怎麼保養的問題,它們真沒有想象中那麼脆弱,哪怕是平時沒有勤快維護,不至於幾年就生鏽到不能使用。
真實情況就是那樣,以後諸夏大地的鐵索橋不要太多,真沒有頻繁的事故發生。
“可有反複勘驗?”智瑤就是在問廢話。
建成之後肯定要查驗,比如讓載重極大的畜力拉貨反複通過,一次次詳細檢查鐵索以及橋麵,包括通行時產生的晃動感之類。
“六米間隔乃是最佳,短則費工、費時、費力,多則重物承之晃動……”公輸班開始飆各種術語,哪怕智瑤都有很多聽不懂。
隨後,公輸班又說道:“有此吊,臣以為餘下橋梁皆可以石為材。如若索橋不堪用,亦可拆除重建。”
其實,智瑤覺得木頭橋就不錯,哪怕是維護比鐵索橋更難,走起來至少不用太過提心吊膽,造橫跨大河的石橋……,聽著怎麼都覺得耗時費力。
事實是什麼?其實鐵索橋的承重比木橋高!
智瑤對於理科也就在普通人的等級,過於高深著實無力。
不過,公輸班越講越多,倒是讓智瑤開始覺得造石橋的好處更大,就是不知道耗費以及耗時到底怎麼樣。
“公輸班這麼搞?最少十來年要撲在造橋事業上,會不會耽誤他發明各種工具啊?”智瑤在思考這個。
如果跨河石橋真的被建成,講實話就是耗時十年都不算多,並且還能惠及子孫後代至少一百年,乃至於使用更久的時間!
諸夏使用時間最長的石橋,足足使用了八百年之久,並且它的長度超過兩千米!
比較惜命的智瑤讓一部分輜重隊先過橋,親眼看到鐵索橋的靠譜,中間才自己過去。
他們來到大河南岸,會去“濮陽”城外停駐三天進行休整。
在那期間,智瑤會接見事先投誠的齊國公族和貴族,挑選出一部分進行封建,也就是接納成為家臣。
隨後?當然是進入到各地齊人喜迎王師的環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