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九歌一聽這個名字就停下了吃飯。
鄭野抓了抓頭道:“昨晚九點多你家門口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敲門找你撒。老大在走廊裏裝了隱蔽探頭,咱在監視器中看到了,就讓小影上樓去問他是誰撒。”
周小影接口:“他說他是你的父親,找你有事,又問我知不知道你的聯係方式,我說我隻是你的鄰居,他就走了。我看了他的身份證,發現他叫牧有為。”
九歌心裏有事一時疏忽了周小影是怎麼看到牧有位身份證的,“他怎麼知道我住在那裏?”
“你沒跟他說過?”周小影問。
九歌搖頭,因為怕那人無恥糾纏、仗著父親的身份為難她,她和母親的住址從沒有告訴那個人,爺爺奶奶那邊也不可能告訴他。
“你和你父親的關係很糟糕撒?他找你是好事還是壞事?”鄭野好奇。
“很糟糕。”九歌徹底放下了筷子,“我們不是仇人卻勝似仇人。”
花無意問:“你能大致推測出他找你有什麼事嗎?”
九歌皺眉,“可能是關於奶奶那套房子,不過他到底從哪裏知道我的住址的?”
“也許是你工作的公司?”周小影猜。
“同事幾乎沒人知道我的詳細住址,我也沒邀請過人到我家玩過,而且我跟公司人事部明確打過招呼,沒有我的同意,不能把我的住址等信息泄露給別人,公司也同意的。”
九歌忽然笑了一下,“我的親戚緣好像挺差的,除了爺爺奶奶和我老媽,其他親戚要麼不走動,要麼就是有糾紛。親生父親把我當仇人,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外婆也是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地,我上輩子欠他們的嗎?”
“你要欠也是欠我。”花無意在鄭野的再次雄叫中看了眼周小影。
周小影意會,興奮得兩眼直冒光,老大這是允許他去調查牧九歌的所有生平了吧?是吧是吧?
“你去查查看牧有為和韓家這段時間有沒有聯係。”花無意道。
周小影泄氣,原來是查這事。
“你懷疑是韓家把我的地址告訴了他?那為什麼不把我的聯係方式也告訴他?”被花無意的直接再次打倒的九歌趁機把話題拉遠。
周小影撇嘴,“那就看韓家想怎麼利用你父親了。”
牧有為突然出現給九歌心裏帶去了一點陰影,但在不知道對方目的之前,她想防備也無從防備起,隻能等待。
當天展覽順利結束。
晚上八點,鍾山電視台現場直播,先由誌願者現場統計出所有參賽作品的貼紙數,再由電腦掃碼複核一遍,最後由公證員公證數據無出入後,主持人再公布出貼紙數量最多的五十幅作品。
參賽者可以到場也可以不到,牧九歌因傷未到,在病房與花無意一起看了直播。
主持人現場報幕,大屏幕上方則配合地出現所報作品的名稱和創作者。
數據由後往前,先出現的是第五十名。
九歌想說自己不緊張,但還是緊張地握緊了床單。
花無意在床邊走了兩步,抬頭看了看屋頂,後一臉鎮定和自然地坐到了九歌身邊。
九歌假裝自然地讓開了一點地方,花無意把兩條腿都放上床,靠在床背上,胳膊抬起,停頓了一秒鍾,慢慢地放到了九歌的肩膀上。
九歌被另一種緊張衝擊,看著電視啥也沒看進去。她現在就覺得花無意手挽著她肩膀的那一塊肌膚特別熱,其實花無意手掌熱度並不高,還有點微涼。
一幅又一幅的作品票數被公布,很快就到了前三位。
主持人為了提供懸念,特意在此時頓住,說了些俏皮話,插入了廣告。
九歌緩緩吐出一口氣,“我去一下洗手間。”
“哦。”
九歌迅速下床,跑進洗手間。
看著不大的鏡子,九歌摸了摸自己的臉,好燙。再摸摸肩頭那裏,也好熱好熱。
我這是怎麼了?九歌低頭抄了把冷水想讓臉上熱度降低,但沒有立刻起到效果。
兩分鍾後,花無意在外麵喊她:“開始了。”
九歌趕緊解決完生理問題,洗手出來。
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坐回床上,花無意已經一副老夫老妻的模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