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舉手投降,“你厲害,我說不過你,既然你不怕聽得心煩,那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男人!”
嘛意思?花無意不解地看她。
牧九歌幹笑兩聲,道:“男人們都不願意聽女人嘮叨,可是當女人不嘮叨、不跟他們說內心話的時候,他們又覺得自己沒有存在感了。花先生,我覺得你有很嚴重的這方麵毛病。”
“……帽子好大。”
“你有沒有覺得你有點大男人主義?”牧九歌推開他,走進廚房。
花無意跟上,站在九歌身後,輕輕扯了扯她幾根散開的頭發,“花夫人,你也有很嚴重的大女子主義傾向。”
“哈!後悔了嗎,親愛的?一年離婚的提議還在有效期哦。你把魚放哪兒了?”
“在第一層微凍櫃,親愛的,我們花家沒有離婚的男人。”
“哦?你不是說你是被領養的嗎?”牧九歌從冰箱裏拿出魚。
花無意從籃子裏拿出蔥、蒜頭之類燒魚的必要佐料,“這規矩從我這一代開始。另外,親愛的花夫人,有件事必須向你說明,我不是被領養,是被撫養。”
牧九歌沒聽懂,“這有區別?”
“有。”花無意認真點頭,“領養,我是他兒子。被撫養,我不是他兒子。除了魚,我們再做個生菜沙拉?鄭野牌自製牛肉味沙拉醬,可以打五分。”
“滿分五分?”
“嗯。他是我們公司最賢惠的男人,將來無論是嫁是娶,對方都賺定了,所以每次公司評選公司之花,我都會選他。”
“哈哈!男人也能參選?”牧九歌臉上出現了真正的笑容。
“我們公司隻有男人。”
“……那你們還搞評選公司之花?”
“男人不能當花朵嗎?”花無意很不可理解地道,隨即問:“你不覺得男人和花朵很像?”
“哪裏像?”牧九歌一個勁笑。
花無意頓了一下,很一本正經地吐出七個字:“都生/殖器官外露。”
“……我/靠!”
“花夫人,你說髒話了。”
牧九歌真心想噴出更多髒話,“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根本……請問你隱藏屬性是流氓嗎?”
“不是。”花無意把拍好的蒜頭和辣椒等佐料扔進油鍋,“我隻是在說實話,這……流氓?”
幸虧他沒把自己想要在她屁股上蓋戳的話也告訴她,否則……也許他真的會剛結婚就遇到離婚危機?
“有些話不適合跟女孩子說。”九歌已經搞不懂這人是真不明白還是真性情。
魚下鍋,廚房裏立刻冒出誘人的煎魚香氣。
“哦。跟你說也不行?”花無意看起來像是真的很困惑。
“……請問你以前真的生活在有女人的世界嗎?你上學期間周圍沒有女同學?你長這麼大就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
“我沒有上過學,也沒有交過女朋友。”
“哈?”牧九歌張大嘴巴。
花無意伸手合上她的嘴,“不一定非要上學才能學到知識,也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在婚前交過女朋友。”
幾個菜做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下來,九歌發現她的心情已經平靜許多,也不像剛接到電話時那麼憤怒和無措了。
看著和她一起在廚房忙碌的男人,牧九歌開始好奇,這人到底是在怎樣的生長環境中長大?為什麼他感覺與一般男性有點不一樣?
她能感覺出來,這人也在學著怎麼和她相處,但態度並不是像她這麼小心翼翼,而是有種男人的直接和大大咧咧感,還有點怪異的懵懂。
也許她可以試著把這人當朋友看?如果他真的不介意自己向他傾倒心情垃圾的話。
帶著一種嚐試的心理,吃飯時,九歌終於把她和韓家這段時間的糾葛前後全都說了出來。
花無意聽完,沒發表任何意見,且即沒說自己有辦法,也沒說自己沒辦法,隻讓九歌暫時什麼都不要做,等他消息。
九歌心想,還有兩天報名就結束了,難道她就真的這麼坐著幹等花無意的消息?
如果花無意最後還是沒辦法幫她恢複報名資格,怎麼辦?
所以她得現在就開始好好想一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實現自己的目的。
想來想去,她想到了蘇家那些人。
可是那些人就算有效果也是雙刃劍,隻怕最後前門沒有趕走狼,後門還引來了虎。
九歌盤膝坐在床上忽然笑了一下。
說到底,她還是不習慣去完全信任和依靠某個人,哪怕這個人是她法律上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