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夜沒有睡好的九歌去療養院看望母親。
正在和蘇艾說一些過去的趣事,手機響了。
接起來一看,和昨天打給她的號碼一樣。
九歌疑惑,為什麼又給她來電話?難道打擊她一次不夠,還想再來第二次?還是花無意真的做了什麼?可是會有這麼快嗎?
電話鈴還在堅持不懈地響。
管它呢,先聽聽看對方說些什麼吧。
九歌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確實是節目組組委會打來的,不過這次他們的說法變了,給她打電話的人語氣中充滿歉意,不停地跟她說抱歉,說他們沒有查清事情真相就聽信了一麵之詞等等等。
對方電話一落,九歌立即就給花無意打去了電話。
“恭喜。”花無意在電話中道。
“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前倨後恭……態度差這麼多?”牧九歌不可置信地問。她無法想象這個差點把她打倒的難題竟能如此快速地被解決掉。
“沒做什麼。”花無意的語氣就像他說的話,很平淡,似真心不覺得自己做了件很了不得的事情。
“我隻是請本公司公關部負責人給本市某位領導打了個電話,向他大概說明了你的事情,對方很愛民,也非常有正義感,他同意在真相未明之前給你一個光明正大挑戰韓家的機會。用他的話來說,真金不怕火煉,如果你才是真的絕藝傳人,那麼就不可能會輸給才學沒多久的剽竊者。
之後,那位領導就給負責相關工作的領導去了個電話,然後那位負責相關工作的領導又給本市電視台台長去了個電話,最後……你重新獲得了參賽資格。你看,其實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難,不過幾個電話而已。”
牧九歌捂住眼睛,花無意說得輕巧,可是不是誰的電話都能打到某位市領導那裏,也不是誰都能讓那位領導相信她的清白。
“你不是說你們公司隻是一個小公司,主要設計生產一些國外廠家要求的機械零配件嗎?怎麼會認識我市某位領導?”
“唔,確實是這樣沒錯。”花無意在電話中停頓了一下,“不過我公司正在轉型,目前也開始接國內一些訂單,因為我公司生產的零配件等涉及到很多高精端儀器和機械,周周轉轉也就認識了一些……大人物。”
“謝謝!”牧九歌重重道。
“不用謝。”花無意突然快速道:“有代價。”
“……什麼代價?”牧九歌覺得臉蛋有點發燒。
花無意猶豫了一下,在九歌的再次催問下,終於說道:“他們會去圍觀你。”
“什麼?!”牧九歌臉上熱度迅速下降,又迅速升起,她剛才都想了些什麼!
“他們要求你周六周日必須到展覽館,不能不去。”花無意說完可能覺得這樣有點強硬,立刻又帶了那麼一點安慰意味地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他們提示,他們能不能找到你全看他們自己的本事,所以你真的不用很擔心。”
牧九歌滿臉黑線,“謝謝,我已經開始擔心了。”
牧九歌掛上電話,在母親膝頭跪下,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媽媽,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去參加這種比賽。如果蘇家列祖列宗有意見,就讓他們來找我好了。我……有一個打算,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我想試試看。”
蘇艾帶著點好奇的眼神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孩,這個自我介紹說是她女兒的孩子,可她卻完全想不起有這麼一個人,但她心裏並不討厭這個女孩,相反還覺得她很親近。
“媽媽,如果你能給我意見就好了,我需要來自你的認可,那能給予我力量。”牧九歌笑,把臉埋在了蘇艾的手中。
蘇艾沒有抽出自己的手,而是用溫柔的目光看著這個女孩。
任誰參加這種大型比賽都不可能保持平常心,除非他有情緒缺乏症。
牧九歌是個正常的普通女孩,她的心理素質也算不錯,可是在作品即將被展出的前兩天中,她還是有點激動和坐立不安。
她對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但是這種由老百姓自己選擇出喜愛的參賽作品的比賽,卻隱含了很多不確定因素。
如果有參賽者認識很多親朋好友和同事、同學等等,告訴他們自己的參賽作品是什麼樣,讓他們一起把貼紙貼給他,那麼認識人比較少的參賽者肯定比較吃虧。
另外,展品被放在展覽館內,晚上並不撤走,也很有可能會有宵小之輩晚上過來把作品偷走或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