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隻會覺得蘇艾很幸運,牧九歌很幸運,竟然有有錢人願意接手蘇艾。
牧九歌無奈,又從居委會拿了一疊資料奔去警局報案。
警局在向韓家了解情況後,委婉地告訴牧九歌,說這種情況警察也管不了,隻能建議她向法院申請民事訴訟,奪回她母親的監護權。
但對比財力,牧九歌勝訴的可能性很小,她唯一的優勢就是是蘇艾的親生女兒。
而如果她對那名律師手上的委托文件表示懷疑,也需要通過法院告訴,來驗證他手上那些文件簽名的真假。
負責此事的警察最後還告訴牧九歌一件事,說韓家告訴警方,牧九歌有虐待其母的嫌疑,明明有好藥、有更好的治療方法卻不給自己母親使用,猜測她是想要慢慢拖死自己母親,就是因為這點,已經與女兒長期不聯係的李女士才會想要把蘇艾的監護權要過去。
“李女士表示,她為此還向你付了一筆錢,就連委托律師的費用也是由她負擔。她不明白你為什麼又要告她,是不是覺得可以從她身上敲更多竹杠?”該民警抱著肩膀,審視地道:“姑娘,你外婆可是向我們抱怨說你這個做女兒的相當貪心且不孝啊。”
牧九歌氣得差點吐血。
無奈下,她隻得把事情經過詳細說給該警察聽,包括蘇家傳承一事,該民警聽完表情不明。
“如果真是這麼重要的傳承,為什麼你和你母親不早點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如果你們早申請了,不也就沒這些事了?”
“我本來打算出師以後申請,可我媽生病了,我還想著過兩年她情況好一些,而我又有合適的結婚對象後……”牧九歌忍住眼淚。
該民警搖搖頭,歎口氣道:“這樣吧,如果韓家再聯係你,或者你聯係他,到時候通知我一聲,我想法跟過去看看。”
“謝謝,麻煩您了。”
晚上,牧九歌拖著疲累的身體回家,在客廳裏呆坐了一會兒,她忽然起身拿了張板凳走向廚房,踩上板凳推開一塊天花板,從靠近大梁的地方摸出了一個帶密碼鎖的鐵箱。
把鐵箱提到臥室,打開密碼鎖,鐵箱裏麵出現一個木製的古色古香的小箱子。
摸了摸小箱子,牧九歌心裏難過。
這個箱子裏裝了一部分蘇家傳承,都是古早一一保留下來的老繡樣,其中龍、鳳、孔雀三種剪紙紙樣最為珍貴,那是蘇家祖輩特意收集並一代代積累遺傳下來、近兩千年的曆史精華縮影。
隻從那些紙樣變化看,你也能看出兩千年來中國曆史和人文的變遷,如果讓研究曆史的人看到這些圖樣,恐怕他們會歡喜到瘋掉吧。
所有紙樣都被做過防蟲防腐處理,其中有幾張上了千年曆史的紙樣更是用防洇紙所做並塗以黃蠟,裝紙樣的盒子也都是檀香木所製,這幾張紙樣也最值錢。蘇艾說過,哪怕窮到當褲子,也不能把這幾張紙樣賣了,因為賣它們就相當於賣祖宗。
不過這時候牧九歌已經顧不上祖宗不祖宗了,比起看不見摸不著的蘇家列祖列宗,當然是她活著的老媽更重要。
蘇家傳承到底有哪些,她不說,除了她媽媽誰也不清楚,就是蘇家旁支的人也隻知道有這些紙樣,而不知道蘇家流傳下來的刺繡絕藝到底有哪些。
以防萬一,如果警方抓不住韓家的馬腳,她就隨便弄個外麵沒有的刺繡技藝加上這幾張紙樣去換回母親。
小木箱也帶鎖,還是那種比較古老的鎖頭。
牧九歌反手從床板下麵摸到一張膠布撕開,膠布上貼著一把小鑰匙。
拿著鑰匙,她打開了小木箱。
……木箱裏麵空空如也,蘇家積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紙樣傳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