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歌請了三天假,次日約韓嘉睿出來見麵,同時她也打電話給了那名民警。
韓氏兄妹都來了,還帶了兩名保鏢。
“為什麼不是包廂?”韓恬芳問。
“需要包廂費,這時候也沒什麼客人,這裏也很好。”牧九歌道。
韓恬芳看了一圈周圍,輕笑,“這裏就這裏吧。”
三人分別在咖啡屋靠窗的卡座內落座,在韓家兄妹背後的卡座裏,那名民警穿了便衣坐在那兒喝茶。
“我家傳承下來的千年刺繡紙樣都沒了,應該就是你們偷的吧?”牧九歌上來就道。
韓嘉睿沒說話,韓恬芳笑,“九歌姐,你說什麼呢?那些刺繡紙樣明明一直在奶奶手上,怎麼突然就變成你們家的了?”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樣說,你們一家真夠無恥的!”牧九歌冷笑,“我媽呢,你們怎麼沒有帶她一起來?”
韓恬芳搖頭,“九歌姐,你真是一點都不為蘇姨著想,她身體不好,外麵空氣這麼差,沒事為什麼要帶她出來?你如果想她就去我們家看她,就怕你不願意去。”
牧九歌知道今天想要讓韓氏兄妹主動露出馬腳已經不可能,索性也不跟他們廢話,“你們不是想讓我用蘇家刺繡技藝交換我母親嗎,你們不把我母親還回來,我怎麼敢教給你們。”
“九歌姐,你今天說的話好奇怪,明明是你主動聯係我們要把你從你母親那裏學會的一些刺繡技藝賣給我們,怎麼現在變成了交換蘇姨?你看,我把錢都帶來了,還按照你要求的,帶的都是現金。”韓恬芳示意身後的保鏢把一個箱子放到桌子上。
箱子打開,裏麵是壘放得整整齊齊的一疊疊鈔票,粗看大約有個一百萬的樣子。
韓恬芳歎口氣道:“當年奶奶在蘇家年少守寡吃了多少苦,她帶著紙樣改嫁給爺爺,憑著一手刺繡和紡織的絕藝和爺爺一起把韓家經營了起來,可惜奶奶現在年紀大了,又有點健忘,偏偏爹地媽咪又對這些古老技藝沒興趣都沒好好學,弄得我現在想學還得花錢找你這個外人買,想想看也真可笑。”
不等牧九歌開口,她又道:“你口口聲聲說是蘇家刺繡絕藝,其實明明是我奶奶教給你媽媽,你媽媽又教會了你,根本和蘇家無關。以後我勸你不要在外麵亂說,奶奶心好不想跟你計較,畢竟你是她外孫女兒,有個一技傍身也是好的。但是你胡亂說,讓別人誤解就不好了。”
牧九歌要努力壓抑自己的怒火才能勉強保持冷靜,“既然這樣,我不賣了。我媽我要接回來自己孝順,哪有自己的母親交給外人監護的道理。你剛才也說你奶奶本身就有點健忘,那她又怎能擔負得起監護我母親的權力和責任?至於你們怎麼說都和我媽隔了許多,讓我怎麼放心你們會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韓恬芳避重就輕地道:“九歌姐,前麵我們明明已經說好價碼,怎麼你又臨時變卦了?你不會是嫌錢少吧?一百萬真不少了,我勸你不要這麼貪心,女孩子這麼貪心將來可不好嫁。”
牧九歌語調平靜地回了她四個字:“去你媽/的。”
韓恬芳皺眉,“九歌姐,你怎麼罵人?”
韓嘉睿也搖頭,一臉惋惜地道:“九歌,你說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跟你父親學什麼?怪不得奶奶讓我們不要跟你多接觸,說你品性有問題,我和恬芳還為你說好話,嘖。”
“把我媽還給我。”牧九歌隻道。
“牧九歌,你這人真的有毛病,口口聲聲讓我們還,可之前你明明還覺得蘇姨是負擔,不肯繼續給她治療。如果我們真的把蘇姨的監護權交到你手上,誰知道你會怎麼對蘇姨。”
“韓恬芳,你的嘴巴真的很巧,顛倒黑白、張冠李戴、誣陷栽贓,你都做全了。你跟我學刺繡是假,想要掌握我的行蹤,打探我把蘇家傳承放到哪裏才是真。我真後悔沒有把東西放到銀行,不過就算我放到銀行,你們大概也有辦法竊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