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雲的目光在自家三個女兒和呂陽身上來回掃視了幾眼,眼眸中透露出腦海裏在思量著什麼。
對了,大明的駙馬能當官嗎?前期不止可以當官,還能統兵,到了中後期才不能當官,統兵什麼的就更別想了。
做了駙馬之後不能納妾,倒是曆朝曆代都明文規定了的事情。
呂陽注意到了徐妙雲的目光,掃了一眼朱棣的三個女兒,趕緊告辭了。
北平城內的氣氛不算好,要說人們有多麼惶恐倒也未必。
有布告被張貼出來,寫的是中樞朝廷的諸多不堪,尤其對怎麼逼迫藩王進行大書特書,再提到朱棣是被逼無奈才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
布告之上寫清楚了朱棣想做什麼,首先靖難這個名份必須確定,沒有提到要搶建文的帝位,隻是說朝中有小人和奸佞,要幹清君側的事業。
至於中樞朝廷有沒有小人和奸佞?不用誰來刻意強調或證實,僅僅建文帝上台之後做了那麼多事情,侵占了多少人的利益,對軍隊的折辱和損害。鑒於北平是一座軍鎮,有的是人會在心中記恨朝中諸公。
“先生。”朱高熾捧著一大堆的文牘找到呂陽,看臉色似乎有些著急?他將文牘放在桌上,對呂陽說道:“此些文牘有誤。”
呂陽聽了沒頭沒尾的話,拿起一本文牘看了起來,裏麵寫的是軍糧的儲備情況,再來就是軍服被褥,看著看著臉色沉了下來。
“可是庫中數量與公文不符?”呂陽問道。
“是也不是。”朱高熾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糧食數量無誤,種類與其記錄不合;軍服被褥損壞諸多,數量亦少兩成。”
這樣啊?
隻要不是糧食庫存跟記載不符,哪怕種類出現差錯,問題其實不大。要命的是公文上明明寫著有多少糧食,去倉庫一看是空的。
軍服被褥方麵,保管不善出現壞品是常有的事情,不要做工差到沒邊,哪怕少了兩成也還能接受。
呂陽納悶地說道:“世子,如今首重乃是聯絡商賈,謀求糧食進購渠道。”
倉庫有沒有那些數量,種類又是什麼,基本都是過去式,與其糾纏於無法改變的事實,想著要處置可能存在的蛀蟲,尋找新的物資獲取渠道才是重中之重啊!
朱高熾說道:“若不揪出蛀蟲,便是有采購之處……”
呂陽截斷了朱高熾的話,說道:“王爺初起事,未得大勢或以穩定人心為重,些許蛀蟲再犯既糾。”
道理已經擺在那裏了。
朱棣本身幹的事情就有點那什麼,一開始隻能對外殺戮,不要輕易對內舉屠刀,以前某某誰犯了錯,隻要老板換成朱棣之後不再犯,其實是可以翻篇的。
“這……”朱高熾的儒家秉性,再因為年紀還不大,沒有實際領導過官員,對蛀蟲是一刻都不想忍的。
等某天朱高熾變得更成熟,今天碰到蛀蟲就想立刻處置的思維會變得非常難能可貴。
朱高熾還想說點什麼,一個人來了。
這人看著長相有點喜慶,見到朱高熾就大聲說道:“妹夫讓我好找。”
那麼就是說,來人是朱高熾的大舅子?
朱高熾看到自己的大舅子有點困惑。
這麼說吧,朱高熾的妻子張妍在其它方麵不太好說,沒變得糊塗之前,她對娘家人管得很嚴,不讓娘家人借著朱高熾的身份作威作福,也不會讓娘家人插手朱高熾的任何事務。
困惑沒在朱高熾的思維裏持續多久,臉色一變,問道:“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