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獻俘(上)(2 / 3)

徐敬業眼中含淚,見陛下已經悄然遠去,翻身上了戰馬,徐梁扭頭喊道:“回來。朕讓你去了嗎?”

徐敬業卻自從投靠徐梁之後,第一次違逆徐梁的命令,從親衛手裏搶奪戰刀,不消一盞茶的功夫,徐敬業提著兩個血淋淋的的包裹回來。

徐敬業將兩個人頭放在一旁,單膝跪地道:“陛下,末將違抗聖命,甘受軍法!”

徐梁緩步上前,扶起徐敬業,沉聲道:“在戰陣上你我兄弟袍澤並肩作戰,朕安坐龍椅,靠得還不是你們的浴血拚殺,如今又保我名聲,我如何能夠罰你?此事全當不曾發生過,誰也不許再提!”

徐梁看了一眼身後的邵一峰:“你親自去收拾幹淨。”

邵一峰抱拳而出,帶人前去處理代善的屍體。

在場侍衛之中,終究有人口風不緊,數十年後將這則軼事告知了兒孫,也因此成為後世流傳甚廣的“君臣相得”的典範。

隻有閱讀了徐梁日記的後世帝王儲君,才知道代善和博洛的幹糧和椰瓢中,早就下了劇毒。這就是徐梁要邵一峰親自去處理的緣故。

而且即便兩人十分謹慎地不肯食用幹糧和水,他們也躲不過錦衣衛在前方的伏擊。

即便是代善真的如有神助一般回到遼東,錦衣衛的暗殺令也先他們一步到了。

當然,現在這個結局是最美好的。

……

早在新二師返回京師之前,鴻臚寺已經告示文武百官具朝服,詣午門前行慶賀禮。這則通告同樣傳到了會同館——如今已經掛上了交通總署的牌子。

王在希本來隻能以隨員的身份站在午門之下的一個偏僻角落參與觀禮。萬幸的是,朝鮮在北京的第一人——兩班出身的大使竟然因為天熱吃了變質的食物,上吐下瀉不止,最終被送去醫院救治,於是就空出了一個上午門觀禮的名額。

王在希由此得以遞補,提交鴻臚寺備案。

鴻臚寺最早是根據各國使節的身份來確定位次的,照道理說不應該以位卑者充數。然而新任的鴻臚寺卿有些小小的執拗,仔細看了看示意圖之後發現如果少一個人,四夷使者就排不成整齊的正方形了。

這實在有悖他的審美觀,越想越是坐立不安,就像有隻貓兒在他胸腔裏撓心抓肺。所以這位鴻臚寺卿終於還是將王在希補了上去,反正朝鮮的兩班和中人,對於中國而言並無甚區別。

王在希並不知道有這等曲折,隻是欣喜若狂。初五日清晨天尚未亮,他就穿上了自己最體麵的服飾,戴好簇新的寬簷黑紗鬥笠,在交通總署門口等待鴻臚寺的官員帶領前去午門。與他一同去的除了朝鮮副使,還有安南、琉球、暹羅的使者。

安南國與暹羅國使是在國變之前來進貢方物的,誰知華夏動蕩,竟然被困北京,無法返回。足足耽擱三、四年之後,大明又收複了北京,他們也算是熬出了頭。至於琉球使者卻是從福建趕來,而且已經在福建耽擱了三年之久。

朝鮮作為中華第一屬國,國王受封郡王爵,享受親王待遇,故而其使者站在最前排正中的位置。王在希偷偷拿眼去瞟安南和琉球的使者,見他們一副激動失措的模樣,心頭泛起一絲鄙夷:真是蠻荒之邦,不曾見過上國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