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嵐!”容景似乎聽進去了墨菊的話,對暗處喊了一聲。
墨嵐映著頭皮出來,同樣單膝跪地,本來還想踹飛墨菊說謊,但是臨到他出來,發現根本抵抗不住容景身上散發出來的壓力,連忙道:“回公子,墨菊說的屬實,屬下們去雲山之前一直沒得到消息,到了雲山之後等了數日才等到主母下山,屬下們見到主母和小公子時嚇壞了,就沒及時給您傳信。”
容景看著二人,聲音聽不出情緒,“所以你們就用了一個月時間緩神?”
墨菊和墨嵐想點頭,但是這頭怎麼也點不下,齊齊垂著頭。
“所以,出了雲山到東海入海口,再歇了兩日啟程航行,到東海出海口,又從東海出海口到梅嶺山河穀縣,再到蘭城,祁城,又返回來到雲城,一個月零十一天,你們這麼長的時間都沒緩過神來?”容景挑眉。
墨菊心肝顫了顫,想著這回完了,公子是誰?豈能被他們蒙混?他嘻嘻一笑,但這嘻笑擱在今日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立即道:“屬下後來稍稍緩過神來了,但想著給公子一個驚喜,主母不僅回來,還帶回來了小公子,這是多麼大的驚喜啊,屬下們貼心,想公子多歡喜歡喜……”
墨嵐垂著頭不說話。
容景看著墨菊,不置可否地道:“的確是個驚喜。”
墨菊打量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提著心怎麼也落不到實處,不敢再嬉皮笑臉,他也笑不出來了。暗暗想著主母不厚道,明明說了擋著,卻是不出來救他。
“你們起來!”容景對二人淡淡說了一句。
墨菊和墨嵐同時一怔,但可不敢站起來,這麼大的罪,公子怎麼可能輕易饒了他們?
墨菊覺得公子這個輕描淡寫的語氣大事不妙,猛地一咬牙,立即苦著臉認罪道:“據說主母出了天聖到東海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懷孕了,但當時她生死未卜,怕您擔心,便命令知道的人都不準告訴您。這知道的人裏包括東海王、玉太子、二皇子、四公主、還有上官茗玥和謝言,以及您的嶽父嶽母。”
容景看著他。
墨菊如倒豆子一般地道:“他們果然不負主母警告,無人傳出消息,上官茗玥獨自帶著主母去了雲山。那一段時間屬下一直跟在您身邊,千真萬確沒得到主母懷孕的消息,您知道,東海那幾個人若是有心想瞞著公子您知道這件事情,還是瞞得住的。”
容景一言不發。
“屬下知道消息也不過是一個多月前,那時候主母帶著小公子下了雲山,在黑風林外屬下等人才第一次見到。當時屬下們嚇了夠嗆,當即就要稟告公子,後來……”墨菊聲音低下去,“除了想給公子驚喜外,還是想主母自己見麵和公子說比較好,免得您因為得到了小公子的消息受影響,難以應付夜輕染,就前功盡棄了。主母和小公子畢竟好好的,您即便知道了當時主母和小公子不回來您也是見不到,也不急這一個月……”
“你倒是會為我考量!”容景目光落在他頭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