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擔心,我不是找來那種東西害人,你們盡管去找。蘆雅帶著十個人去動力艙搜。黑女孩,你帶著剩下的人去睡艙搜。”
蘆雅失落的情緒,一下被衝淡開來。她把狙擊步槍往柔弱的肩頭一挎,剛想邁開領隊的步伐,卻又抬起稚氣的小臉,疑惑地地望著我。
“毒品是什麼東西,長得什麼樣?”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著急,忽略了別人的意識。
“麵粉,就是小鎮酒館裏做麵條的材料。你們找的時候,看到可能包容類似白色粉狀物的箱子和袋子,都要破開了翻出來看。發現可疑,就及時喊我。”
我一邊對蘆雅這個未經世事的小丫頭解釋,一邊抄起了那把寒光芒烈的板斧,準備劈砍幾張大的木桌。
“我該做什麼?”一句由溫柔包裹著的喚問,從少女細軟的聲帶發出,像潤心滋肺的雨露,滾進了我的耳朵。我竟然把伊涼給忘卻在一旁。
“嗯……”握著手裏的板斧,我使勁兒眯起眼睛,開始急速的轉動思維。大腦混亂的頭緒,仿佛在交頭接耳嘰喳著什麼,遲遲想不著伊涼該做的事情。
“你去把艙裏所有的食物全部堆積到大廳中央的地板上。還有,把那些袋子裏的大米,都托到廚房去煮成飯團。能做到嗎?”伊涼抹了一下鬢角的汗水,用力對我點了點頭。
悍匪們來交易之前,好像有意不帶足食物。陳雜室裏,隻剩五百斤大米,三四十箱的黑麵包和熏肉幹兒。這些口糧的儲備,遠不夠交易成功後再駛回發源地。
他們把大海和林島想得太慷慨了,總覺得食物和女人從眼皮下正常通過的時候,就該歸屬於他們。大泥淖裏的鱷魚肉,匪徒們一塊兒也沒取回到艙裏,反倒賠上了自己的血肉。
我狠狠掄砍了半天,本來完完整整的幾張大桌,被劈成了棍條。從彈藥庫房,我又找來幾顆長長的鐵釘,再將棍條釘在剁成長方形木板的四周,使它看上去像一個做甜點的烘烤推拉屜。
這樣的工具,做一個是不夠用的,所以我一口氣把五個閑置的大桌全砍掉,總共做了五個。蘆雅帶的小組,並未在動力艙找到什麼。黑女孩那一組,也是空手而歸。
躺在大桌上的滄鬼,看到我們一無所獲的情況,他並未表現出預想的嘲笑,反而痛苦地緊閉雙眼,要與塵世間的一切不再瓜葛。
“沒有找到麵粉類的東西。”蘆雅撲閃著失望的大眼睛,不甘心的對我說。我的心咯噔一沉,急忙望向幾乎和蘆雅同時出現在大廳的黑女孩。結果,她們的答案一致。
“要不,我拿手電去黑暗的倉庫裏找?”蘆雅看到我失落的神情,她不願意自己幫不上我,就不肯放棄地要求著。“不行。以後彈藥庫,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去。”
蘆雅被我喝斥蒙了,一時間想不通為什麼我會那樣。“那裏麵很危險,不許你們進去,是怕弄出麻煩。我一個人到彈藥庫裏找。”
這艘大船裏,最有可能藏毒品的三個位置,就是動力艙,睡艙和彈藥庫。既然她們沒在前兩個位置發現什麼,那麼毒品藏在彈藥庫裏的可能就非常大。
“米開始煮上了,不過鍋子有些小,短時間內煮不出那麼多飯團。”伊涼額前墜著汗濕的發綹,匆匆忙忙從廚室跑了上來。
“大概需要多久才可以全部煮好?”看到她跟著一起辛苦的樣子,我期待答案的急切心情中,油然生出萬般憐愛。“嗯,說不準確,最少也要五六個小時。”
“好,你抓緊去煮,切忌不要把食物燒焦。蘆雅,你們把麵包和熏肉的包裝打開,工整地碼放在地板上,一會兒我要用到。”話一說完,我拎著板斧和手電朝彈藥艙走去。
滄鬼那張破嘴是問不出什麼的,他對我之前的欺詐忌恨頗深,再加上剛才,沒有瓦解掉他心理反抗情緒,更刺激了他寧死也不妥協。
嚴刑逼供不再實際,因為過度的皮肉傷害,隻能促使他死亡。若采用長時間的體罰,又不符合迫在眉睫的需要。看來,隻能靠推斷和運氣,自己找出毒品。
“哦,還有。那些麵粉已經變質了,燒出的食物肯定有焦糊味道,怎麼辦?”伊涼在我快要進入閘門時,突然朝我的背影喊到。
我剛想思考變質食物的處理方式,腦海中跳躍著的思緒,忽然像迎接國王的出現時一般,全部閃到一邊。“哐當”一聲,我丟下手中的板斧,扭身就拔出匕首。
陳雜室的角落裏,還堆放著沒有及時搬挪到睡艙裏的五袋大米。匕首的刀尖,猶如鋼針破壞鼓起的氣球般,輕易的破壞了纖維編織成的魚鱗袋子,裏麵白花花的稻米,好似怨婦的眼淚,嘩啦一下擠流出來。
如果您覺得《追馬蘆雅》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78/7889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