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船,已經被守殺在甲板上的鬼猴層層包圍。蘆雅心中的宮殿,現在變成了充滿死亡氣息的墳墓。她和伊涼從一出生,便呱呱落地在匱乏泥濘的小鎮,人世間的美好,距離她們是那麼遙不可及。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艘來之不易的大船,還沒等給她們高興幾日,又被上帝無情的剝奪。
我坐在大廳的圓桌上,一時間感到是那麼的無助。就連看一眼那個猥褻不堪的滄鬼,都有了幾分人類互助的萌動。
這艘船舶停靠時,采取的是船尾拋錨。我雖然有些航海經驗,但多是被支配做甲板以上的工作。
從船尾粗大的錨鏈,一眼就能辨別出,這是一種大抓力錨,有杆轉爪錨,因其具有很大的抓重比,故稱為大抓力錨。
這類錨的特點是,錨爪的齧土麵積大,抓持的底質深而多,抓力驚人;但是錨爪易拉壞,收藏不方便。假如現在不收起錨鏈就強硬航行,勢必又在冒一種更大的危險。
匪徒們剛靠近島岸的時候,特意將錨放入水底,讓它去鉤住淤泥或深水礁石來固定船隻。倘若船隻漂移,錨是斜著從側麵鉤住其它東西來達到這個目的。當要起錨的時候,它是垂直從水底往上提起的,故不會有什麼大的阻力。
若是現在將船開向深海,很容易使這個沉重的“鐵尾巴”勾住暗礁或海底岩石,那樣的話,我們就會被困死在深海。即使甲板上的鬼猴被暴風雨吹死淋死,或者饑餓而死,失去了對我們的威脅,可我們一但食物短缺,艙裏的人也很快隨之去天堂報道。
萬一在我們沒困死之前,遭遇上海魔號,任憑這寬廣的大海,也跳不出“冤家路窄”這四個字。
對於老巴薩迪的那種貨船,我最了解的就是桅杆的操作,現在的困難還有一個,就是單人無法運作起這麼一艘大船。我自己也得先摸索著發動,然後再教授給船上的女人們來協作。
用移動大船的位置來對付守殺在甲板上的鬼猴,實在沒有可操作性。唯一的辦法,是將原因和結果顛倒過來,先清除掉鬼猴的圍困,再收起錨鏈,才有掙脫困境的可能。
假設甲板上的鬼猴消除了,而大船最終沒能運作起來,我隻能拿出自己的老本行,依靠桅杆轉化風力,使大船受控製的移動,不胡亂飄逸。
因為此刻大船太過靠近著海岸,一旦不小心擱淺,以眼前的人力,是無法挽救的。
池春不愧為一個成熟的女人,能細致到提前料想危險,並及時普算好退路。要是剛才打開艙門縫隙時,出現了紕漏,壓製不住強行衝擊進來的鬼猴,大家還可以躲避到二層。退一萬步講,手中有糧心不慌張。
“等等。”我的突然的喊聲,立刻止住了女人們搬動物品的腳步。她們都愕然地看著我,晃動著異彩的明眸中,隻有池春恐慌又略帶曖昧地注視著我,不比那幾個受害的異色女人,表現得那麼機械。
“你跟我來”池春還是堅持抱著懷裏的一堆麵包,睜大妖媚的眼睛,充滿疑惑看著我。我拽著她柔軟的胳膊,一陣風似的往睡艙跑。
“不能就這麼放棄,你要我會給你,為了咱們的孩子。”她竟釋然了恐懼,變得哀求起來。我不予理會,還是強拖著他往廚房隔壁的小艙室裏跑。
艙室的門不大,一米半高的樣子,之前蓋在上麵的布片,已被某些身體光溜的女人拿去遮羞,所以門板上麵的一個小紅色十字,便赫然顯露。
上過戰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軍用醫藥的儲藏室。我一腳將門踹開,拉著池春往裏麵看。“這些西藥你都了解,一定要想方設法,把它們配製成對靈長類致命的毒藥,我們能不能活著走出甲板,可就看你了。”一聽完我說的話,池春的臉騰得一下泛起紅暈。
她剛才見我心急火燎地往睡艙拽她,誤以為我絕望了,想在臨死前這幾日行樂,先從她開始求歡。這會兒一明白我的用意,她自己也控製不住,羞赧得紅了臉。
“難度大不大,快告訴我?要是有這種可能,我就去準備其它工具。”迫於我的焦急,池春羞怯地紅暈消失很快。
“給我時間,讓我好好想想,回憶一下。”說著,她急忙蹲下身子,開始扒拉那些放在一起的液體小瓶和藥片。
池春皺起著豔麗眉頭,半抿著肉桃小嘴,那努力思考的樣子,著實透著一種職業氣質的誘惑。“嗯,碘酒、活性黴、有機酸、鞣質、無機鹽、生物堿、甙類。”她一邊冥思苦想,一邊又不住搖頭,否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你需要哪種化學元素,你說,我想辦法幫你去找。這艘船上有火藥,還有黃金,我是說它可以溶解成某種元素。噢,對對對,對了,有毒品,甲基苯丙胺等成分。”
我的話一說完,池春快擰成粉色的眉心,立刻舒展了一下,她嬈媚的雙眼中閃出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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