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種植園的胃(11)(1 / 1)

當然,他不會丟下我不管,也不會去找食物,即使一會抱著四五張裹滿牛肉的匹薩餅,笑嘻嘻出現在我麵前,那個像留尼汪卡蒙婭一樣的信息傳承者,早已把一切交代完畢離開了。

這次暗殺行動,越想越覺得非同小可,遠非傳統意義上的利益仇殺。傑森約迪的做事風格,堪稱滴水不漏,我和杜莫都是木偶,一行一動都被他控製在手中。

杜莫一會兒回來,肯定獲得任務的下一步指示,這樣一來,即使我把杜莫折磨的死去活來,依然套取不到傑森約迪的真實動機。

夥伴丟失後,最忌諱四下亂找,尤其在黑夜裏,很容易誤會成相互丟失,彼此找彼此,最後越走越遠。我一人坐在沙灘上,感到了久違的孤獨,到處黑乎乎,視線極為短促,盡管腹部餓得咕咕直叫,但我必須原地不動,等那頭烏黑的科多獸回來。

這個時候,要能在海岸上升起堆兒小火,用樹枝夾著那隻鉗醒我的大海蟹,把它烤得通紅,再用匕首撬開蟹蓋子,挖一口香噴噴的蟹肉,那味道一定很棒。尤其那對兒蟹鉗,咬在嘴裏慢慢吸吮,可強烈刺激味蕾,既享受美味,又可充饑。

不知為什麼,杜莫愛好烹飪,熱衷做好吃的食物,但自從和他一起,除了在種植園猛吃上一回牛肉燉土豆,幾乎頓頓挨餓。

他總愛討論吃,我稍微能理解他追求些什麼,那些遠非填飽肚子,而是一種生活態度,或許包含人生哲理。杜莫心寬體胖,卻是個有思想的家夥兒。

足足一個時辰過去了,仍就不見杜莫回來,我這才警覺到,事情遠非我想得簡單。杜莫遲遲不歸,足夠證明一點:他遇上了麻煩。

最實際的推測,他一定獨自一人奔上了丘陵,丘陵後麵到底是怎樣的環境,我現在仍不清楚。我坐起身子,扶著大石睜圓眼睛,仔細勘察山體走勢,判斷杜莫會沿著那條山坡奔上去。

若光線再好一點,我就可以辨認沙灘上的腳印,但眼下,月色昏沉,我隻能看出丘陵的輪廓。灰蒙蒙的右側嶺坡,依稀看到一條淺色凹線,如果這一帶常有人走動,那很可能是條細長得山路。

我必須抓緊時間,假如拖延到天亮,又會增大行動的危險性,萬一杜莫挨不住刑訊,相信晨曦未到,大批持槍的隊伍便沿著山頭搜索過來。

這種開闊遼長的海岸,很難躲避覆蓋式抓捕,我隻能鑽到海裏活活餓死,挽救快要餓死的鯊魚。

踩著一塊兒塊兒高矮不一的大石,我翻上一窪低矮的草叢。浸透海水的軍靴,被足足曬了一天,現在穿在腳上,十分幹爽舒服。

一陣急速奔跑,我很快閃進一片鬆樹林子。清涼的山氣,飄蕩著鬆仔兒的香,濃濃的綠葉子,從樹冠上沉重地垂下,紮得人肩膀難受。

我咬著牙向上奔跑,爭取一切時間和可能,隻要杜莫還活著,我必須想法弄回他,這種意料之外的因素,一旦迫使任務終止,傑森約迪極可能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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