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已經躺進了鐵籠子,這是彈藥庫裏第二隻鐵籠,比以前裝滄鬼的那個相對小很多。手腕和腳腕上的勒痕,已被潔白的紗布專業地包紮好,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我得左臂竟然有輸液過的針眼。這會兒,我腦子清醒很多,臉上的浮腫依稀可見,右眼眉弓處,也被一塊看不到全貌的白紗布遮蓋。
我試著慢慢坐起,伸出手去拿擺在鐵籠外麵的一小塊兒麵包和淡水。這群家夥兒,對我心存疑慮,故意不讓我吃飽,以防俘虜有足夠的體力反抗或逃跑。
四五個海盜,圍坐在我打製的爐架旁邊,他們一邊烤火,一邊分吃著獸肉,彼此間沉默又言行拘謹,毫無盜匪的喧嘩吵鬧氣象。看到這些情況,我猜想當天木盆裏的是獸血,隻要女人們平安無事,嚴密躲避在樹林中,情況就沒槽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麼多海盜,一旦發現一大群女人,必定失去理智。
海魔號的統領,傑森約迪不知去了哪裏,困住我的牢籠四周,同樣做了精心設置,無任何逃脫的可能。我現在不能有任何的反抗意識,這關乎我能否活命。
再後來,海盜們用黑布將我罩在籠子裏,我感覺自己像一隻畫眉鳥。他們經常在大船裏搬運東西,發出雜亂的噪音,雖然看不到他們在做些什麼,但至少我可以在漆黑的鐵籠裏養傷。
現在,除了身上的衣物,就是自己的**和冰冷的鐵棱。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到時間,更不知外麵是白天或黑夜。女人們的食物,不知還能堅持幾天,希望這群海盜把精力放在大船內的軍火上,千萬別向湖泊對岸的樹林搜索。隱藏的女人們一旦暴露,傑森約迪會第一個把我宰了。
不知過來幾天,我被幾個海盜搬吊起來,由小艇運載到了另一艘大船。雖然我仍舊看不到外麵,但我知道,自己應該上了敵人的母船。
大概到了第六天,他們終於把我籠子上罩得苫布撤去,四周的光線很暗,或許當時正是晚上,他們為了保護我的眼睛,才在昏暗的環境下提審我。
一個戴高沿帽的海盜,坐在離我十米遠的幽暗處,他高蹺著二郎腿,銜在嘴巴上的煙鬥忽明忽暗,燃燒著融融煙絲,仿佛夜空中時隱時現的星星。
三個彪形大漢抱著胳膊,站在海盜頭子身後,像狼一樣凶狠地注視著我。我現在不能多說話,避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過了一會兒,傑森約迪終於慢條斯理開了腔。
“追馬,我再問你一次,我來之前,島上就你一個人?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你想清楚再回答。不然,我讓你自己動手,把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傑森約迪今天如此莊重,這般陰冷的詢問,話音裏好像是在給我機會。他畢竟是海盜統領,說話不得不服眾,若再欺騙他,想活命是不可能的。
但同時,他的話也讓我猛然心驚。敵人很可能探測到樹林裏麵的熱源,無論他們是否把女人們抓捕進了母船,我不能因為愚弄敵人而喪命,那樣就徹底沒了希望。
我拚命的呼吸,猛吸四周的氣息,剛才靠近我的三個海盜,身體上的氣味兒仍未擴撒太多。“哼哈啊,哼哈啊……”我故意深呼吸,讓自己看起來像在帆布底下憋久了,需要好好透氣。
周圍殘留的氣味兒,如無數小小的爬蟲,急速衝撞著往我鼻腔裏猛鑽,滲透進大腦記憶的皮層。潛意識中,淡淡泛起池春身體的味道。
那三個海盜,一定剛接觸過池春不久,或許是強暴了她,也或許是抓捕她時發生了扭打。突然,四壁的燈光大亮,道道灼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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