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淮在轉身離開時,差點跌倒。
失去了於微,就是失去整個世界,他強迫的告訴自己,於微還在,於微就在那裏。
她在等著他找到自己,他隻要一天又一天的去找……
“傅北淮,你的身體都成什麼樣了,你心裏應該有點數。”李仁忍不住的道。
傅北淮滿嘴都是苦澀,他的身體好像到達了極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對,是從中了於微下的毒開始,他身體裏的毒素沒有得到及時的清理,便殘留在了體內。
不單單是這個,還有其它的原因,他也說不上來。
總之他現在的身體,連個普通人都打不過了。
墓園門口停著傅北淮的座駕。
傅北淮坐上車,李仁讓守著墓園的保鏢開著他的車跟上。
等車都開遠了,李仁這才重重的吐了口濁氣,拿出手機了撥通林誌澤的電話,讓他租一輛車的開過來,租車總比打車隱秘一點。
傅北淮坐上車,不敢回頭。
回頭太多次,他怕自己強迫自己堅定的認為於微沒死的事動搖。
一旦動搖,就是對他毀滅性的打擊。
“先生,直接回月城嗎?”坐在車上的阿力問了句。
“回傅家。”傅北淮沙啞道。
阿力點了下頭,隻是視線有些恍然。
傅家!傅北淮已經四年沒回了,就算是上次的求婚禮也沒有回過家,一直都是在酒店和餐廳。
開車的緣故,從赤城回月城的傅家,三個多小時的時程。
傅北淮靠在倚背上,闔上了雙眼。
林誌澤接到李仁的電話之後,趕緊到附近的車行租了一輛車開往墓園。
到達墓園,林誌澤的雙腿像是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一動不動的站在墓園門口。
好一會兒,他才邁著艱難的腳步,朝墓園裏麵走去。
李仁從墓園的倉庫拿了些工具,就等林誌澤來了倆個人一起行動。
林誌澤終於走到墓碑前,看著墓碑上於微的名字時,他感覺和於微的認識,過了一個世紀般。
“你死的時候,肯定很痛苦吧。”林誌澤沙啞道。
李仁頓時無言,活活被燒死,能不痛苦嗎?
“你知道嗎,當初她知道自己得肺癌之後,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她是想安靜的離開。”
李仁的眼眶也瞬間紅了。
林誌澤沙啞的嗓音哽咽著繼續道:“後來,她答應了做化療,但因為化療會掉頭發啊,會痛苦啊,她最後還是放棄了,或許還有其它的因素,我當時卻沒有多想。”
“我一直以為自己能幫助她,最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倒是她,拚盡一切的保住我家。”
“李仁,於微隻是愛上了不愛她的傅北淮,隻是嫁給了看都不看她的傅北淮,她隻是選擇錯了,為什麼最後付出的是死的代價?”
李仁啞口無言。
“我後悔離開了,我應該拚盡所有一切的待在她身邊,保護著她的啊。”
李仁撇開頭,用力的吸著鼻子,他眼角早就溢出了眼淚。
林誌澤再也站立不穩,跪在了於微的墓碑前,他隻盯著於微那二個字,就覺的五髒六腑都疼。
“好了,我們趕緊把她的骨灰拿走吧。”李仁哽咽的道。
傅北淮在三個小時後到達了月城。
月城的天空不如赤城灰蒙蒙的,這裏竟然是個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