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不怕死,那麼急於求得她的原諒,她是不是該原諒呢?可就算她原諒了又能怎樣,自古破鏡重圓就是扯,他們之間的阻礙其實一句原諒能解決的。
時隔太久,她根本不想再愛了。
來往的車水馬龍都和她無關,她從一個乖乖女變成了一個還算不錯的職場女性,她曾為了一份愛那麼卑微地改變,接納,忍受,可結果還不是一樣,於白牧澤來說,難道不會再有下一個陸秋水?她不想再被拋棄了,那種被丟棄的感覺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耳邊響起了一陣喇叭聲,蘇璃無心去看,管它是誰,反正都和她無關。
這聲音就像一是惡魔一般一直跟著她好長一段路,以至於她耳邊就隻剩下尖銳的長音,彷如和世界隻剩下這點聯係了。
鳴笛聲戛然而止,車子就停在蘇璃的旁邊。
“呦,這不是手下敗將嘛,怎麼被拋棄到街頭了?就知道你不會得意太久,可憐蟲!”
宓言透過窗子對蘇璃冷嘲熱諷,她旁邊是一個相貌極為醜陋的老男人,他的手蓋在她的胸部,這也不是什麼不見光的事了。
蘇璃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她慢慢抬起頭,轉身瞥了宓言一眼。
原來是她,這個最初破壞她初戀的女人。
可她並不會因為她的話而變得不開心,畢竟看她滿臉塗滿化妝品的樣子,也沒有多幸福。
“怎麼,啞巴了?該不會是去找你你那個前夫了吧,聽說人家可和韓家千金有婚約了,你現在最好也就是個地下情人吧?”宓言言語裏全是不訓,她才不會在意她現在的形象,在一個糟老頭子麵前,不必裝。
蘇璃吧劉海撩到耳後,頭發濕了,又掉了回來。
這一動作引得宓言哈哈大笑,“你看看你現在多狼狽,該不會是失業了吧,前幾天還是設計師呢,今兒就淪落成現在這樣了?”
滴滴!滴滴!
宓言猛按了兩下喇叭,因為蘇璃一句都沒有回應,可她又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在她麵前炫耀的機會。
蘇璃嘴角慢慢上揚,她轉過頭,對著宓言笑了笑。
這一笑反而讓宓言不知所措了,她在笑什麼?她這樣了還笑得出來?
“喂,你看報應來得多快,蘇璃,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你身邊的每個男人都會離開你,都不會要你!”
“我為什麼需要男人?”
蘇璃抬起雙手,向後挽起頭發,接著拉拉衣服,看起來格外利落。
她指著天空,說道,“我蘇璃從來不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去取悅他,也不會為難任何一個愛我的男人,你這麼喜歡評論別人,你應該去**情導師了,而不是在我麵前說這些我根本就不在乎的廢話!”
宓言推開車門,跳下車,怎料地上的積水很多,一下子弄髒了她新買的鞋子,她心疼地恨不得殺人了。
“蘇璃,我早就料定你會是今天這結果,在馬爾代夫的時候,白總就不該撿回你這條賤命,省得你現在招搖過市!”
她的話,一下子把回憶拉到了他們的蜜月旅行,那場原本是應付差事的旅行,她溺水,他把她救上岸
最怕在她心情最糟糕的時候想起曾經的美好,就算那些是一場美麗的煙火,也不能抹去他們曾經絢爛過。
就在剛才,白牧澤請求她的原諒,毫無猶豫地拿到去割自己,為什麼他們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嗬嗬,怎麼不說了?我說對了吧,白總就不該娶你這樣的女人,不過,知道你不適合他及時把你拋棄還為時不晚,你呀,就不要自取其辱了,自生自滅,別禍害其他男人了!”
蘇璃咬著嘴唇,她心裏很亂,很亂,宓言的話讓她想起太多她不願意觸碰的回憶,這些年,她都不曾去翻動這些。
“全世界男人都是你的?白牧澤也是你隨便可以提的?恐怕讓你失望了,我想到的還真的就是我的,除非我不想要。”
宓言炸眨著眼睛,手指著蘇璃,“你你你,你少來唬我,你有能耐讓白總再和你在一起!”
蘇璃繼續往前走,丟下一句話,“我不要的通常就永遠不會要,可我要事想要了,我會奮不顧身地去找。”
也不知道是不是氣話,蘇璃突然心裏沒有那麼恨了,從醫院出來的那一刻,這一路被雨淋的時間,好多執念似乎並沒有那麼重要了。
難道真的是有他死一次才能換回她的原諒嗎?還是說根本就沒有那麼恨?根本就沒有那麼怪他?
兩個人說的話多半假話傷人,為了掩飾真心說的那些口是心非的假話真的令人無奈,就像是兩個人在捉迷藏,明明隔著一堵牆,還會有人假裝不知道,其實呢,早就知道他就在那邊。
蘇璃在雨中奔跑起來,她想,跑累了,就什麼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