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回答，白牧澤的心都要炸裂了，沒想到他做了這麼多，在她眼裏根本沒有一點用。
兩個人僵持著，蘇璃也不看他，他現在的樣子很狼狽，雖然看得出在她來之前他收拾了一番，但病情是沒辦法掩飾的，因為她，他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你聽我說，我對你都是真的，以前是我不對，我道歉，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蘇璃從來沒有見過白牧澤央求過誰，之前他為她做的那些也都是恨傲嬌的，偶爾低姿態，可是他現在這樣，真的讓她為難。
腦海裏不由地就想起了往事，恨意襲來，什麼都抵擋不住。
“道歉？”蘇璃嗤笑，“白牧澤，你不是一個會把事情想簡單的人啊，你覺得你一個道歉我就可以原諒你了？”
白牧澤的眼眸變深，慢慢坐起來一些。
“我會為你改變的，你知道嘛，其實我”
“別說了！”
蘇璃瞥了他一眼，“我對你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了，今天我是來看爺爺的，既然他不在，那我走了。”
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往事如驚濤駭浪一般敲打著她的神經，她怎麼能對他再有感情，怎麼能忘記他的無情！
“別走！啊”白牧澤動了他受傷的胳膊，同時也牽動了吊著的腿，刺心的疼痛貫穿全身。
蘇璃的心咯噔一下，手不自覺地又攥緊，暗想，“他不會有事的，我必須馬上走。”
白牧澤扯掉手背上的點滴，抬手在半空中。
“你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聲音沙啞無力，他沒想到她會如此冷漠，他以為她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不至於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的手指動了動，嵌入掌心。
忽然，她轉過身來，瞪著他，狠狠地瞪著他，他眼神裏的不解令她覺得可笑，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原諒的餘地，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除非你也死一次！”
蘇璃激動地渾身抖動，她隻要一想到自己被拋到江水裏，就沒辦法不去恨，他那麼輕鬆地選擇了陸秋水，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即便她曾那樣熾烈地愛他。
白牧澤隨即就去撈桌上的水果刀，眼眸一身，就朝自己的手腕割去
“瘋子！”
蘇璃抓住他拿著刀的手，幸虧他慣用的手受傷了，身子不宜大動，不然他就真的割到了。
“隻要你能原諒我，我死不足惜！”白牧澤剛才扯到了傷口，但這些都沒有心痛令人疼痛。
他伸手去拉蘇璃，她向後退了兩步。
“你別碰我！”
蘇璃不敢看他，地上的水果刀觸目驚心，再晚一點恐怕就出事了，他怎麼會這麼做，怎麼會為了一個原諒而自殘。
“我真的愛上你了，你相信我。”
“愛？”
她幹笑起來，“白牧澤，你騙鬼去吧，你愛誰我都可以相信，可是我，絕對不可能！”
蘇璃慌亂地從地上撿起刀子丟進了垃圾桶，擔心他又會做傻事，本來就是她嘴邊的一句話，沒必要真的要死的。
她站起來，沒有看他一眼。
“你好好休息。”
說罷，她倉皇地逃離，一直進了電梯才停止了奔跑，心跳劇烈，感覺都要炸了，剛才的那一幕，完全出乎意料，他怎麼會，怎麼會！
病房裏一片荒涼，白牧澤捶打這床，恨自己現在不能追出去，身體傳來的痛感提醒著著他剛才的種種，她眼神裏的淡漠，她臉上的冷漠，她渾身上下的那種再也不可能原諒他的涼薄。
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難道說，有的人注定要錯過？難道說所有的誤會都要不被原諒？難道說一個善良的女人當真會變得無情？
他做的不夠，還是她根本就不愛了？
白牧澤閉上眼睛，回想和蘇璃的種種，好幾次她並沒有太果斷地遠離他，難道都是他的錯覺？為何他總覺得她是愛著他的？
也許所有的得不到都是因為不死心的自作多情？
一連串的問題在腦海裏翻滾，他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爭取，他現在這麼狼狽不堪怎麼去找她？
那句“除非你再死一次”真的是她唯一可以原諒她的方式嗎？她攔住他的那一刻明明就是不希望他死的啊。
外麵忽然刮起了大風，不一會兒竟然下起了雨，驟雨拍打著窗戶，白牧澤擔心蘇璃會不會淋雨，她走的時候那麼匆忙，現在到哪裏了？
蘇璃走到路邊，沒有一點心情。
天空下來的雨毫不吝嗇地打在她的身上，她沒有心情去攔出租車，就漫無目的地在公路上走著，一直走
這雨來得真好，在這初冬的季節是要浸濕她的心吧，明明心裏就是放不下，可又不能原諒，隻要一想到曾經不被愛，就覺得自己像一隻可憐的狗，她不想搖尾乞憐，可如今她似乎變得不一樣了，那些所謂的安全感就像一個笑話的泡泡，破碎了，就隻剩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