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聲音又湊近了,“沒有!”
蔣禾花忍俊不禁,“險哥不是說他在渡河鎮談過嗎?”
“那也能叫談戀愛?”許棠頓了頓,“禾花,你問這個做什麼?”
蔣禾花臉上一熱,“沒,就是好奇。”
那邊靜了一瞬,笑了笑。
許棠何等冰雪聰明的人,蔣禾花猜曉她是知道了,索性不再藏著掖著,“許棠姐,你能不能講講方舉跟他哥的事情?”
“你等等。”片刻,那邊的噪聲全消失不見了,想是許棠換了個房間,“你知道鄭叔這人嗎?”
“聽方舉提過,說什麼庭審,還有死刑……”
“嗯,鄭叔一審判決最近下來了,是死刑。”
蔣禾花頓了頓,“所以鄭叔……”
“是害死方舉哥哥方擎的元凶。”
許棠將個中原委一五一十告訴了蔣禾花,隻略去最後抓住鄭叔的細節。
蔣禾花聽話久久無言,“我……我沒想到……”
“方舉不像他表麵上看起來那樣,能為一件事堅持這麼多年,十分不簡單。”
蔣禾花低低地“嗯”了一聲。
許棠笑了笑,“至於談戀愛這件事嘛,他這種人,不直接說他是不懂的。什麼暗示委婉,統統沒戲,我估計灌醉了霸王硬上弓最有用……”
蔣禾花麵紅耳赤,“許棠姐!”
許棠哈哈大笑,“我開玩笑的。你要是……就直接跟他說吧,不管他對你什麼想法,一定會好好考慮,不會敷衍你。”
找許棠討教經驗之後,蔣禾花就一直在等這麼一個合適的機會,很快便讓她等到了。十二月初院裏有個口語大賽,她拿了銀獎,得了一千塊獎金,趁機提出要請方舉吃飯。
這次不是上回吃麵的那種地方,蔣禾花特意去點評類網站上找了家氣氛好的私家菜館。菜館別具匠心,卡座全設在竹林之中,遠處流水潺潺,十分幽靜。
蔣禾花先敬了方舉三杯,謝他這段時間的照顧。一席話說得方舉反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嫂子的妹妹,應該的應該的。”
蔣禾花如今聽見他說這句話心裏就直冒火,“要是我不是許棠姐的妹妹,你就不會照顧我了?”
方舉哈哈一笑,“說什麼傻話,你要不是嫂子的妹妹,我認都不認識你,想照顧也沒辦法啊!”
蔣禾花要被氣死了。
幾杯酒下肚,她膽子壯了些,深吸一口氣,就要開口坦白,誰知方舉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工作上的重要電話。”方舉解釋一句,接起來走了出去。
一頓飯,他接了四五通電話。蔣禾花每每醞釀好情緒就被打斷,氣得簡直要吐血,喝著悶酒,又心疼這頓這麼貴的飯。
吃完飯,蔣禾花要付賬,卻被方舉攔了下來,“你得獎了,本就該是我替你祝賀。你還是學生,別跟我搶,我付就行。”
“說我請就是我請!你這人真煩!”蔣禾花“啪”一下拍出三張紙幣。
方舉愣了一下。
蔣禾花站起身,腳步已有些不穩了,方舉急忙上前攙住她手臂。
等了一會兒,服務員送來單據和找零,蔣禾花隨意往大衣口袋裏一塞,“走吧。”
方舉趕緊將她椅子上的包拿起來,半扶著她,出了菜館。
到了路邊,蔣禾花忽將他一推,自己腳下一個趔趄,退後一步站定了,醉眼迷蒙,看著方舉,“方舉,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方舉撓了撓頭,笑道:“挺好的。”
“和許棠姐比呢?”
“你倆不是一個類型,沒法比。”
蔣禾花瞪他,“怎麼沒法比了?”
方舉哭笑不得,“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