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周險倒的確放慢了速度,但分明存了刻意捉弄了心思,逡巡許久,遲遲不入。許棠被他撩撥得隻想讓他趕緊進來一了百了,周險覷著她的表情,俯身貼著她耳朵笑說:“求我啊。”
許棠惱羞成怒:“周險!你還做不做了!”
周險挑了挑眉,捏著她的腿挺身衝進去。許棠滿足地歎了聲氣,看見周險促狹的表情,氣得忍不住張嘴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一口。
周險悶哼一聲,加快動作,許棠被撞得好似要散架,再沒有任何閑暇和心思去譴責他了。
——
許棠不用朝九晚五,第二天一覺睡到自然醒。看時間竟已是上午十點,頓時後悔不迭,急急忙忙穿衣服洗漱。屋裏就她一人,她也不知道周險早上是什麼時候走的。
她煎了個雞蛋當做早餐,草草吃完,將之前搜集的資料往包裏一塞,飛快下樓。
到了小區門口,正要朝公交車站走去,背後忽響起一陣喇叭聲。許棠立即回頭,看到路邊停著輛黑色本田,駕駛座上坐著小伍。
許棠轉身跑過去,小伍搖下車窗衝她一笑:“嫂子!”
許棠自然明白過來是周險讓小伍在這兒等她,頓覺過意不去,急忙拉開後邊車門坐上去。
小伍一邊開車一邊問她:“嫂子你吃了早飯沒有?”
許棠連聲回答:“吃了吃了!讓你等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下回你別等了,直接給我打電話。”
小伍笑了笑。
許棠本就打算找個時間跟小伍谘詢酒店的事,如今正好抓緊機會,“周府海棠對食客究竟是個什麼定位?”
“定位?”
“就是,究竟想把菜賣給什麼階層的人吃?”許棠從包裏掏出自己的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我看菜品定價都沒有一個統一標準,貴的太貴,便宜的又太便宜。”
小伍笑了笑,“這個……我們倒是沒想那麼多。”
許棠抓了抓頭,“其實這些在開酒店之前就應該決定,客戶定位,菜品特色,酒店賣點,裝修風格……現在開起來了再糾正,不但費時費力而且浪費資源。”
小伍笑著從後視鏡看她一眼,“嫂子你不懂嗎,險哥開酒店,跟投名狀一個意思。我跟方子當時也提過一句,說要不等嫂子你規劃好了再開吧,險哥說,得先開起來。就是想證明給你看,他這四年沒白混。”
許棠怔愣,低頭再看自己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心裏忽有種別樣的滋味。
靜了一會,許棠繼續問小伍酒店事宜:“廚師和服務員都是從哪裏請來的?”
“廚師是方子找的,服務員一部分是物流公司員工的家屬,一部分是招來的。”
許棠聽見這答案,不由扶額歎了口氣。
三個廚師一個魯菜一個粵菜,還有一個也不知道主攻什麼菜係,同一道菜,三個人燒就是三種口味,每回吃竟然都不一樣。店裏的服務員,長相如何倒是其次,妝化得著實驚悚,配合一身絳紫色的製服,怎麼看怎麼難看。
“店裏裝修呢,誰負責的?”
“方子。”
“難怪。”許棠想到套在方舉指上的翡翠扳指,對這答案絲毫不覺驚奇。
店裏裝修得豪華倒是豪華,但頭頂皆是明晃晃的燈光,照得菜色不好看不說,絲毫沒有讓人想長久坐下來吃飯的*。還有店裏附庸風雅的擺設,類似半人高的假珊瑚這種玩意兒,立時讓人胃口倒了一大半。
吃飯無非就是吃服務、味道和氛圍這三點,周府海棠半點不占,生意能紅火才怪。
許棠把自己想法跟小伍說了,小伍連連稱是,“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嫂子你分析得非常到位。”
許棠倒不敢枉稱“分析到位”,心知自己所說僅僅是站在顧客角度的一些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