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裏都知道,懷孕對情婦意味著什麼,除了是上位的籌碼和女人鬥爭的免死金牌,更是一副枷鎖。
伺候不了金主盡興,不甘寂寞的男人就會在這時物色新二奶,我唯有用我的嘴,我的胸,牢牢拴住他,荼毒他,令他欲罷不能。我挺怕的,隻要祖宗樂意,孩子誰都能生,而感情沒了,興趣沒了,我什麼也落不下。
我現在的優勢,祖宗既癡迷我的肉體,我又掌握著沈家唯一的血脈,我哪一樣也不能割舍,因為丟了一樣,總還有另一樣,寵愛和骨肉,在這片硝煙四起的局麵中,都很難保住。
步步緊逼的張世豪,陰險奸詐的文嫻,耳聰目明的二力,深藏不露的蔣璐,和背後虎視眈眈利用我的沈國安,我稍微走錯半格,後果不堪設想。
成也身孕,敗也身孕。
祖宗扯著我頭發,死命的往我喉嚨深處撞,他時而戳乳溝,時而戳咽喉,腰身挺動得又快又凶,我招架不住,滿臉緋紅在他掌控下擺弄著強奸的姿勢。
他凸起猙獰的青筋,嘶吼噴射的霎那,我掉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裏是祖宗舒服到全身痙攣,壓抑著,又爆發著,對我一遍遍質問,“程霖,你到底有沒有背叛我,他是誰的。”
我在疼痛和幹嘔中,斷斷續續聽不真切,我想是這樣一句,又或許不是。
當我連白精和膽水一起吐幹淨後,徹底清醒癱倒在祖宗懷裏,他重新擁抱我,風平浪靜的麵孔僅僅是大汗淋漓的回味,和一絲餘韻的性感,除此之外,寂然而溫暖。
仿佛是我的錯覺,他從沒問過,更從沒流露出那樣恨不得,留不得,舍不得,又忘不得的複雜神情。
那幾天,祖宗寸步不離留在別墅陪我,檢察院除了特別棘手的大案,他能推都推了,我懶洋洋趴在他懷裏,問他把我寵壞了怎麼辦。
他說寵壞了,也養得起,更降得住我。
我摟著他脖子,一聲不響,細細的打量他,他的眉眼,他的額頭,他的鬢角,不錯過一處。
祖宗這個年紀的男人,不少開始發福了,官場有句話,日子過得好,將軍肚挺得早。祖宗一點不是,他身上遍布著歲月沉澱的成熟味道,張揚,炙烈,寬厚。
這世上有一種男人,你分明知道,他戴著虛假的麵具,你分明知道,他或許這輩子也安定不了,他不會獨屬於誰,他愛著草原,愛著奔騰的江河,他不愛你一方溫柔的天地,也不一味眷戀窗前兩顆等候的燭火。
可就是離不開他。
米蘭說,我未曾想過離開,而不是離不開,沒有離不開的人,沒有忘不掉的事。
我不懂。
我什麼都敢做,都敢算計,是我懦弱。
我不能想象離開祖宗的日子,消耗大把精力,適應一個嶄新的男人,討好他的口味,琢磨他的喜好,感受一段全新的風月。
是我安於現狀,是我害怕波折。
二力傍晚來了一趟別墅,給祖宗送請柬,是長春那邊一場覆蓋整個東三省黑白權貴的名流晚宴,這種場合,祖宗一向不感興趣,他用不著溜須拍馬,都是別人來拍他,衝他老子顏麵,衝他自己的勢力,總之,有求於人的富商,才削尖腦袋交際。
二力估摸他不肯,他撂了一句張世豪也去。
我臉上笑容一僵,二力不動聲色掃了我一眼,“州哥,張世豪知道咱盯上他了,他借著長春這場晚宴當幌子,暫時不回哈爾濱,非要拿下鬆原油田不可。”
祖宗指尖捏著金色的請柬邊緣,摩挲了好半晌,他唇邊揚起似有若無的笑,“那就陪他玩玩。”
二力問嫂子身體正好恢複,帶她去嗎?
祖宗撩開我垂在胸前的長發,把請柬塞進我乳溝,“帶程霖,讓她繼續養著。”
我腦海白光乍現,這麼多天了,我這邊的情況,文嫻應該掌握得八九不離十,她夠沉得住氣。
文嫻這場病生得格外及時,甚至別有用心,她倚仗家世,眼線遍布哈爾濱,我懷孕的消息,她未必是從祖宗口中聽說,保不齊她比他知曉更早,倒像是要興風作浪,為洗清自己嫌疑而提前做下的局。
果不其然,文嫻痊愈後,不放過任何讓我難堪、擊垮我的機會,祖宗帶我去長春的當天,她也過去了,二力接的,這件意外打得我措手不及,正室出馬了,我再露麵明顯有些惡意搶風頭,可我是祖宗帶來的,這次場合我比她名正言順,我留下,不懂事,我離開,便是低頭認輸,屈服大房的壓迫。她甩了個棘手難題,歹毒得很。
祖宗也沒料到文嫻玩這一手,二力問他宴會帶誰,這邊的闊太,都想巴結沈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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