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我在你心裏是什麼(2 / 2)

收拾得差不多,我拉著她出門,她問我要不要給張老板道謝,我說不用。

她見我神態不對,也沒刨根問底,跟在我後頭悶聲不語下樓,我原以為張世豪憋一肚子火,連夜離開了,沒成想在大廳看到了黃裙女郎,她在,張世豪肯定也在。

我放慢了步子,她倚靠沙發專心致誌塗抹甲油,哼著亂七八糟的曲子,心情挺不錯的,我猶豫了下,也沒假惺惺打招呼,開門見山說謝謝小姐的招待。

她不以為意瞧我,繼續描指甲,“客氣了。豪哥攬下的事,我借個屋子不算什麼。”

出於好奇,也出於尊重,我問得很含蓄,“你是張老板的太太嗎。”

她抬起頭,笑著反問,“我像嗎?”

黑幫的男人,好哪口兒,怎麼好,常理不能推斷。

我沒吭聲。

她撂下油刷,半信半疑,“你連他有沒有老婆都不了解?”

單刀直入,我五髒六腑爆發一絲抽疼,我和張世豪上過床,和他一絲不掛赤裸相對,和他親吻占有彼此最私密的部位,但我對他的確一無所知。

包括他的年紀都一片空白。

“你難道真是豪哥的朋友,不是他外麵養的女人啊?”

她長槍短炮的追問,我臉色跟著瞬息萬變。

朋友嗎。

發生了這些事,站在敵對的陣營裏,我和張世豪究竟算什麼。

利刃,這念頭是一柄利刃,強悍穿破我心上的一層膜,它鞭打我,拷問我,我頭痛欲裂,一個字也不想說。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出來一名保鏢,他目不斜視,抵達女人身邊,“魯小姐,豪哥吩咐您去他房間。”

女人臉上的假笑頃刻真實許多,她立馬起身,整理著頭發和裙子,朝我點了下頭告別,她一邊走一邊問豪哥起了嗎,保鏢回答沒有,在等您。

無數住客湧入電梯,喧嘩中她還說了什麼,根本聽不清,我失神好一會兒,紅桃等不及了,她問我還走嗎。

我說走。

她在賭場附近租了一室一廳,送她回家路上我讓她別急,最遲晚上把錢打過來,慢慢還,我不缺那點。

她看著我欲言又止,張世豪親自出麵救人,是她的疑惑,不止她,誰在場都會疑惑,她怕觸雷,強忍不敢問,我很平靜說,“我和他,比較複雜。”

七個字代替千言萬語難以啟齒的話。

紅桃是聰明人,混圈子不是白混的,男女那點事,她看得很敞亮,她說,“我感激張老板,可程霖,真正救我的人是你,不論舊情還是恩情,我都要提醒你,張老板並不如沈檢察長牢靠,千萬別貪便宜,最後芝麻西瓜都撈不到,再漂亮的手腕,也栓不住兩個大人物的。”

紅桃感慨米姐對我的料事如神,她曾語重心長教育手底下的姑娘,程霖爬得高,別眼饞,不留神跌得也重,看她怎麼把握了。

紅桃和我說話時,我始終專注聽著,直到視線中一抹鬼鬼祟祟的人影闖入,我才分了神。

是黑仔。

他穿著昨晚的衣服,急匆匆奔向街邊停靠的紅色寶馬,沒坐上去,隔著門和裏頭人說話,很快玻璃內遞出一隻塑料袋,半透明的,十幾遝鈔票整齊碼放,為保險起見,他依然打開清點了數目。

他們的見麵僅僅維持兩分鍾,給我的震撼卻排山倒海。

因為車上的女人,是祖宗的老婆文嫻,她無名指那款專屬的戒指暴露了她。

金色玫瑰,藍紫色寶石花蕊,除了她戴著,我再沒見過第二枚。

她是官太太,不論娘家大富還是小康,祖宗不可能娶一個和黑社會沾邊的女人,所以文嫻和黑仔的碰麵十有八九在做交易。

我和祖宗前腳到吉林,她後腳也跟來,我險些在黑仔那兒吃虧,她就見了這個人,很明顯,機緣太巧合。

我琢磨著其中奧妙,沒留意那輛寶馬離去時駛向哪個路口。

十字路口的黃燈一閃而過,敲醒我的混沌。

我把包裏的副卡塞給紅桃,告訴她這兩天去外地躲一躲,她不解問為什麼,我說惹麻煩了,有人要綁你做假證。

她既茫然又驚愕,我也沒時間詳細解釋,再三叮囑她聽我的,我和紅桃分道揚鑣後,馬不停蹄返回紫荊花酒店,我要向前台索取錄像,凡是有我出現的錄像,務必清除一點底不留。

我基本悟透了來龍去脈,紅桃讓人當槍使了,她也是棋子,真正目的是釣我,可我完好無恙,黑仔放人也痛快,看得出和許茂成那次不同,不是衝著髒我來的,倒像一種計謀,溫水煮青蛙,慢慢的玩,讓我永不翻身。

下一更12點~豪哥水妹祖宗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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