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了第六天的時候,這個一直縈繞在腦海中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那就是城外的東瀛軍根本沒有打掃戰場的意思。每當有風向著福州府方向吹來的時候,便會夾雜著一股讓人十分惡心的味道。
“不好!這東瀛人太狠了,這是要玩絕戶計呀。”被風一吹,差點被熏的吐出來的戰曉白突然間就想明白了東瀛人的意思,不由是臉色大變,這就下了城樓,直奔向城內的王宮而去。
王宮大殿之中,長世子沐恒、手下的兩位重要臣子溫康和蘇居照都趕到了這裏,然後大家都是一幅冷著臉的模樣。這一切從戰曉白突然出現,說出了瘟疫兩字的時候,幾人就是這樣了。
要說在古代,瘟疫幾乎是死亡代名詞。這個時代的人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消毒、什麼叫做預防。他們所能做的就是聽天由命,然後把得了病的人趕得遠遠的,任其自生自滅罷了。
有很多時候,一場大瘟疫的出現,甚至可以滅了一城、一府甚至是一州,會嚴重的影響到當權者的統治。為此大動根基,接下來就是被人借此滅國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些瘟疫的出現,往往都是突如其來,事前沒有一點的征兆。可是現在,卻是明明知道它就要發生了,大家卻是一點解決的辦法都沒有,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出現,這才是讓大家所忍受不了的。
那種明知道要死了,卻還是要束手無策,是不是非常的嚇人?
“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你們倒是說話呀。”眼看著半天了,三人還是沒有發出一道聲音,說出一個字,沐恒的口氣變得十分不好,語氣很衝的說著。
“要不然突圍?”戰曉白試探性的問著。
“從哪裏突圍?向哪裏突圍?現在的福城府被圍的水泄不通,現在東瀛軍明顯是要困死我們,想突圍怕是難如登天吧。”蘇居照搖了搖頭,不等沐恒開口,便給否決了。
“那就隻有投...投降了。”文臣之首溫康開了口。
投降,說起來隻有兩個字而已,但卻等於是放下了所有的尊嚴,等於是承認了失敗,還是那種非常徹底的失敗。
這等於是為了活下去,舍棄了一切能夠舍棄的,隻是為了保一條命而已。
通常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要麼然就是十分的理智,即便是在最惡劣的環境之下,還能保證自己的一道清明之意。
當然,還有另一種人,那就是貪生怕死。這樣的人很自私,眼中也隻有自己,為了自已能夠活下去,那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甚至於是什麼人都可以出賣的。
顯然,這個溫康就屬於是後者。
投降兩字一出,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十分壓抑,一道冷若寒霜的目光也向著他的身上打量了過來。
這自然是沐恒在盯著溫康在看。或許別人都可以投降,大不了就是從南吳臣子變成東瀛臣子罷了,甚至投降中有立功表現,會被重用也不是沒有可能。可隻有沐恒不能投降,他可是南吳的主人,東瀛人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更不會重用於他。
“好,你很好。來人呀,將此人拖出去關起來!”沐恒的聲音是越來越冷,以至於最後都是咬牙切齒的再說著這些話。
“啊!世子,不要呀。”溫康聞言,當下是雙眼中放射著恐懼般的光環,接著就是不斷的搖著頭,眼中露出祈求的神色。
“世子,還請三思呀。”蘇居照和戰曉白聞言也是被嚇了一跳。溫康可是朝中大臣,整個溫家一直都是在支持著南吳王,結交之人更是形形色色,涉及到三教九流。很多城內的衙門處都有他們的人,如果他出了事情,那影響一定很大。
眼見這兩人似乎是要替溫康求請,沐恒臉色一冷道:“怎麼?你們想替他求情嗎?還是說心中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臣不敢。”蘇居照和戰曉白是連忙擺手。他們不想看到溫康出事,隻是出於同僚之誼,外加不想看著城內內亂起來而已,的確是沒有投降的想法。
“即是不敢,戰將軍,從現在起,加強城內的街道巡邏,尤其是要盯緊溫家人和與溫家有關的人,一旦發現有人不軌,不必請示,可直接殺了。”沐恒的聲音異常堅定,此時此刻,他倒是表現出了一位世子應有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