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擂台上的,正是二師兄嶽武霖。他不時大聲吼叫或踢打,糾正這些人動作。
縉雲跟他打招呼,換來的是冷哼聲。
“沒練過武?”
“沒練過。”
“來人,先叫你師兄童子樁。”嶽武霖滿是鄙視。
而被挑出來的正是烏頭。
嶽武霖平日很敬重大師兄,但是頭一次懷疑他守規矩也不見得是好事。
不然怎麼會收下這樣的奇葩,連站個樁也能肌肉拉傷,這還是人嗎?
童子樁那是給十歲以下的童子練的,從來沒有聽過哪個童子站傷過,何況是成年人。
武館內其他的學徒議論紛紛,他們很敬重林大師,林師的七個弟子也都武藝高強,如今來了個八師兄,墊付了他們的認知。
“看什麼看,覺得差不多了和我比一比。”嶽武霖怒吼,身上青筋寸起,就像小青蛇,眾人哆嗦不敢分心。
倒是幾個年齡小的童子還在嘀咕。
“覃宇,你第一次站樁多久?”
“兩炷香。”
“不是吧,那個八師兄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堅持住!”
幾個小學徒麵麵相覷,他們突然間覺得,燒身館的金字招牌恐怕就要毀在這個八師兄手上了。
……
縉雲也很尷尬,雖然他的臉皮厚,但是在幾十雙眼睛下整這麼一出,他也很是無奈。
“八師兄,你不要玩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就要學第二套拳法了,你這樣,讓我以後怎麼搞啊!”烏頭哭喪的臉,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巧合,他正是武館內負責訓練站樁的,一般而言,隻有第一套拳法熟練後,才有這個資格。
而訓練者隻要將新入門的弟子引入門,站樁出勁力來,就有資格學習第二套拳法了。原本這是一個很容易的差事,但是如今烏頭後悔了。
有這位奇葩的八師兄在,他何時在能獲得晉升資格?
“放心,之前隻是巧合,我一個成年人會練站樁也站不好嗎?”
烏頭聞言鬆了口氣,應該隻是巧合。
打發走烏頭和鄭小寶,縉雲眉頭緊鎖,他雖說根骨已經定型,但也不至於站出傷來,最主要原因,是他在站樁的時候,有種奇異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一股溫暖的熱流從他頭頂順體內緩緩流下,節節貫通,遍及全身,本該直達腳底而後緩緩散開,但是在這個溪流的路上突然多出許多暗礁,擋住流水,所以這麼一岔氣,才弄出個肌肉拉傷。
“按照烏頭說法,站樁分為三層,感應氣、降住氣、控製氣,我這第一次站樁就直接感應到氣了,也不對,我甚至能夠控製水流流向,這豈不是第三層的控製氣了?”
縉雲琢磨了一會兒,又奇怪,流水代表氣,那麼那些岩石暗礁又是什麼?這童子樁本來就是給童子練的,就算再不濟,也不至於肌肉拉傷。
他本想去向那幾個名義上的師兄請教,但是想到某種可能,便又放棄了。
他如今視力和聽力大增,他猜測或許這就是那無字圖的效果,這就是他的金手指,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隨便將這個秘密給透漏出去。
看來他這個肌肉拉傷男的名頭,還要保留一段時間了,想到這裏,縉雲一種淡淡的憂傷。
在跌打損傷藥的幫助下,縉雲第二天就好了,他果斷又來到練武場。
“是他嗎?”
“就是他!”
“不會吧,就這種人,也配,嗚嗚——”
這些孩童大多都是漁家的後代,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雖然未必正確,但是這種窮山惡水出生的孩子,明白實力的重要,也比誰都現實,他們看下縉雲目光,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嫉妒、仇恨、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