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千壽是中州第一器師,盧念武是中州第一丹師。盧念武雖說有些矜持高傲,但是這一比較,就覺得盧念武可比巫千壽可愛千百倍了。
“可是你毀了本座的法寶?”巫千壽質問道。
武羅是真不明白:“你的法寶?”
“百獸拳套!除了本尊,整個中州,誰能煉製出這等水準的法寶!”巫千壽果然極為自傲。
“原來是那個破爛貨……”
“放肆!好狂妄的小子……”巫千壽還沒說完,就被武羅打斷了:“喂,要不要咱們等一等?”
巫千壽一愣:“嗯?等什麼?”
“等等冰河口的人啊,他們應該快到了吧,這麼好看的熱鬧,他們相比不會錯過的。”
巫千壽冷哼一聲,遠處已經有數道氣息悄無聲息的潛行而來,隱藏在周圍的雪地之中。武羅一拍手:“妙極,觀眾已經到了。”
“巫千壽,你自命不凡,我說你那百獸拳套是垃圾貨你不服氣,你可敢跟我打賭?”
“賭什麼?”
“你不是說除了你中州再也沒人能夠煉製出這樣的法寶了嗎,要是我煉製出來了呢?”
巫千壽不屑:“就憑你?”
“你敢不敢跟我打賭?要是我煉製出來,你終身與我為奴,要是我不行,我給你當一輩子下人,如何?”
巫千壽和周圍那些冰河口的人心中第一反應是一樣的:這小子在裝腔作勢。
他煉製不出來,但是故意說出一個巨大的賭注,讓巫千壽不敢跟他打賭。
武羅卻又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站在那裏,更讓人覺得他心裏有鬼,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冰河口的人幾乎要笑出聲來,心中都在期盼:快答應啊,隻要答應了,武羅就是巫千壽的下人了。巫千壽是冰河口的人,從今以後,還不是想怎麼整治武羅就怎麼整治?
巫千壽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旋即心中一轉:不對啊,這賭注未免太大了吧?誰會把自己一輩子就這麼壓上去?
老家夥心思一轉,立刻一口回絕:“不賭!”
武羅大為失望,冰河口那些人急的恨不得自己跳出去幫巫千壽答應下來。
巫千壽冷笑一聲道:“老夫一生行事雖然狂妄,但向來穩妥。犯不著為了一件法寶跟你定下如此重注。”
“你毀我法寶,殺我友人,本尊絕不能坐視不理……”
他還是絮絮叨叨的要說,武羅已經不耐煩了:“行了,不就是冰河口的人打不過我,所以找你來打壓我嗎?你以為你是中州第一器師,所有人就都得買你幾分麵子?你錯了,巫千壽,我送你三個字:滾回去!”
巫千壽一愣,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直接的罵過呢,即便是他的性格,讓很多人不滿,可是沒人敢當他麵說啊。
被武羅罵了這一句,他居然愣住了,暫時沒有反應。
“你別不服氣,若是你能煉製出這東西來,再來找我理論。”
武羅說完,隨手丟出來一個大型攻擊法寶的普通組件。這東西沒什麼特別的,外行人看上去,就是一個鐵疙瘩,隻不過顏色還挺漂亮,是銀白色的。
武羅說完轉身回了山洞,那些暗處的冰河口眾人,差點笑出來:就這東西,想難住中州第一器師?武羅該不會是掏錯東西了吧?
可是武羅進去之後再也沒出來,反倒是天空中那張無數飛劍組成的人臉,神色凝重起來。一柄飛劍落下來,將那隻組件托了起來,一直升到了那張人臉平齊的高度,仔細端詳了一下之後,忽然“呼”的一聲,漫天劍雨以一種最快的速度,瘋狂的縮回了冰河口要塞。
隻過了十個呼吸的時間,“萬紫千紅”劍陣轟隆一聲又衝了出來。這一回,劍陣之上,一名身著紅、紫兩色長袍的老者迎風而立,迅速的到了山洞前。
萬紫千紅劍陣尋索凝聚成了水底大小,巫千壽張口吞了下去。然後手中捧著那隻組件,猶豫了很久,還是盤膝坐在了洞口外的風雪之中。
暗中的那些冰河口眾人納悶:老供奉這是什麼意思?那小子丟出來這麼一個鐵疙瘩,分明是羞辱您老人家啊,趕緊進去教訓那小子一頓啊。
可是巫千壽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時間,那些藏在暗處的冰河口眾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這漫天大雪,巫千壽一動不動,早已經成了一個小雪包。
“嘩……”
白雪滑下,巫千壽忽然站了起來,手中還捧著那隻組件,不顧已經燒得通紅,可是卻沒有一絲熱量泄露出來,可見巫千壽控製的何等精妙。
不過一天時間,巫千壽就好像老了三百年,頭發花白,臉上周圍多了數倍,一雙眼睛也渾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