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卻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不過我也隻是猜測,剛才算是自己嚇唬自己,或許,這未必是大野河禁呢?”
武羅看著遠處寬闊的河水:“想要驗證,其實也簡單。”
……
向狂言站在河邊,豎起手掌緩緩向前推去。他的一道神識也像觸須一樣隨之朝前探出。片刻之後,向狂言平靜的麵孔動了一下,收回了手掌:“對岸的空間有問題,我的神識陷進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武羅心頭一沉,三人的麵色都很凝重,唯有動動三隻小獸,依舊是活蹦亂跳,似乎完全不知道發愁。
那兩隻小龜吃了一枚赤鱗魚怪的內丹,依舊是銅錢大小,絲毫不見長大。
“你們看!”蒙天又指著河中喊道。
隻見那寬闊的大河中,有三艘大船緩緩駛來。顯然又有人受不住誘惑,垂涎那即將出世的重寶自投羅網。
蒙天搖頭道:“這些倒黴的家夥,一旦進了虎湄河的範圍,就出不去了……”就算是現在提醒那些人也沒用了。
虎湄河依舊是水波滔滔,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肆意吞噬生命的可怕陷阱。然而就在岸邊三人各自想著心思的時候,河水中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緊接著漩渦越來越多,那三艘船上的修士們立刻驚呼起來,有人感覺到不妙,貌似騰空飛起,有些還在猶豫不決,那些漩渦之中,忽然伸出來一隻隻巨大的觸手,實際值粗大的觸手摟住了一艘船,往下一扯,哢嚓一聲整艘船像蛋殼一樣破碎,沒有飛起的修士跟著船的殘骸一起葬身水底。
那些飛起來也沒有逃脫,一道道觸手飛射出來,淩空卷住那些逃走的修士,全都沉進水中。
武羅看著水中那似乎意猶未盡,依舊不停揮舞的觸手,看了蒙天一眼,問道:“你還覺得赤鱗魚怪是虎湄河第一凶獸?”
這一路上看見的那些可怕凶獸,哪一個不必赤鱗魚怪強大?就連看起來最弱的那三頭巨蟒,殺起赤鱗魚怪,想必也是切瓜砍菜一般容易。
蒙天無奈搖頭,十分悲觀:“赤鱗魚怪的確是公認的虎湄河第一凶獸,可現在是大野河禁的時候,那些潛伏在大遺之野各處的古老凶獸都出洞了,就連這虎湄河中,那些平時絕不會浮上水麵的深水凶獸也出現了,赤鱗魚怪自然就不算什麼了。”
那些古老的凶獸,一般都隱藏在凶險之地當中,輕易絕不會出現。
他正說著,忽然一旁的動動歡樂的不住蹦跳,兩隻小龜一不留神從它身上滑下來,無可奈何的爬上了武羅的腳背。
武羅一把抓住動動:“怎麼了?”動動雙眼之中充滿了期待,小爪子使勁指了指三人的後方。武羅轉過身去,頓時呆住了。
隻見身後遙遠之地,原本一直籠罩在大遺之野上的迷霧消失不見,竟然是難得一見的晴空萬裏。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下,遠處正有一座小山包緩緩隆起。
隨著武羅轉過身來,大地隆起的震動正好傳到了三人腳下。武羅大喊一聲:“起!”一團白雲將三人三獸托了起來飛上天空。
背後的虎湄河轟然一聲巨響,整條大河的河水衝天而起,巨浪翻湧,水花成牆。浪頭高達三百丈,一層一層的衝上河岸。
遠處那座小山包緩慢卻堅決的升起,大地很快出現了一圈圈的裂紋。隨著那裂紋出現,一股股白色的熱氣噴出來,隨即岩漿好像被割破的喉管中的鮮血一樣噴湧出來。
“轟隆隆……”
巨浪衝上河岸,潑在岩漿上,頓時嗤嗤冒起一大片一大片的白霧,岩漿爆發,威力勝過火藥爆炸,將無數碎石炮彈一般的射出來。
那座小山包已經隆起了千丈高,大地憤怒,肆意發泄著自己怒火,天地元氣也被攪動,玉印靈符很難維持穩定,隻見一朵白雲在空中飄來蕩去,如同海嘯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大野河禁之中,所有的地麵都已經裂開,地麵下不光有岩漿,還埋藏著各種各樣的凶獸骸骨,不知道是不是上古時期某場規模宏大的神戰留下的殉葬者。
這些骸骨巨大無比,一根根肋骨好像屋脊一樣喝在空中,腿骨時而隨著地麵的湧動豎起來,就像一根粗大的石柱一樣。偶爾有還沒有破碎的頭蓋骨,上麵一排排森然利齒讓人不寒而栗。
這些凶獸骸骨一出現,就有一陣陣凶煞之氣隨之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