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橫江憤怒的朝天空一指,渾身抖了一下,終於再也支撐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濺起了一片水花。
鮮血他的從身體內滲出來,迅速的將周圍的雨水染紅。
武羅站在一邊的山丘頂上,洪水已經漫過了他的腳踝,看著在水中隨波流去的鐵橫江,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若是上一世,本君定然不會救他!”
說話間,還是咬著牙一揮手,一道靈力將已經昏迷的鐵橫江抓出了水麵。
望著冉冉向自己飛來的鐵橫江,武羅露出了一絲惡魔般的微笑:“救了你,不過咱們的賬,可要好好算一算了。”
……
三千裏之外,天氣晴朗,日光溫暖,白雲軟綿綿的飄在空中。鐵橫江靠坐在一塊石頭上睜開眼來。
以往凶光四射的眼珠子也暗淡無光。
木然好一會,那雙眼珠子才轉動了兩下,四處一掃,然後盯住了站在一旁的武羅:“你不該救了我。說不定我會殺了你泄憤!”
武羅擺手:“你不會,你已經把罪過都歸給老天了,就說明你心中明白,我雖奪了還魂草,卻不是我害死你的親人。”
鐵橫江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哼了一聲轉過眼去沒有說話。
武羅隨手拎起一塊大石頭走到他麵前來,將石頭一丟,自己坐了下來。
“跟我說說,紫金玉精怎麼能救你的親人?”
鐵橫江猛一瞪眼:“與你何幹!”
武羅也不生氣,他心中暗爽著,悠哉悠哉的看著鐵橫江:“跟我說說我才能知道紫金玉精對你有多重要,要是賣給你,什麼價錢合適。”
鐵橫江噌的一下竄起來,好像沒受傷一樣,一雙大手啪的一下扣住了武羅的雙肩,眼睛血紅,凶光再現:“你說什麼,你有紫金玉精!?”
武羅端坐不動。別看鐵橫江好像活力無限的樣子,事實上他體內的傷勢一點也沒有好轉。扣住武羅肩膀的雙手,不會對武羅造成半點威脅。
他淡然道:“咦?紫金玉精是什麼?我好像有點想不起來了。”
鐵橫江大怒:“混蛋小子,戲耍你家祖爺爺玩嗎!”
武羅兩眼一翻:“壞嘍,這回是真的忘了,我完全不知道紫金玉精是什麼了。”
鐵橫江氣的咬牙切齒,那樣子恨不得要把武羅吃了。武羅依舊是一副雲淡風情的樣子東張西望著。
鐵橫江狠狠地一咬牙,十指抽搐著鬆開來,慢慢退後一步,深深地吸口氣,壓製住自己的怒火:“現在呢,有沒有想起來?”
武羅哼了一聲,二郎腿一翹,隨手擺出了一套茶具,舉著水壺朝鐵橫江道:“來點水。”
鐵橫江雖然重傷,但畢竟是妖族大聖,調動水係神力凝聚無根之水,灌滿這個小水壺當然不成問題。可是武羅這幅姿態,顯然把鐵橫江當“取水小廝”使喚啊!
鐵橫江一輩子什麼時候這樣被人頤指氣使過?登時氣得兩眼圓瞪:“小子你別得寸進尺……”
武羅毫不客氣:“快點的,不然我可又想不起來了。”
鐵橫江勃然大怒,雙肩聳動,兩隻長達的胳膊都提起來,拳頭攥成了醋缽,手背上青筋暴起。可終於,還是一口氣泄了出來,隨手一點,一股水線落進了水壺中,不消片刻就滿了。
武羅彈出一絲火苗燒著水,慢條斯理的準備著茶具:“咱們倆的賬可要慢慢算一算了。別著急,坐下,我這茶葉可是難得,乃是從中州帶來的,錯過了這次,你這輩子都未必能再喝到了。”
鐵橫江忍著怒火,一屁股坐下來。啪!屁股下麵的巨石裂開了一條縫。
武羅看了他一眼:“你堂堂一位妖族大聖,不敢去找洪破海和顏之西的麻煩,卻來算計我一個晚輩,你不覺得沒羞沒臊?”
“……”鐵橫江不服氣,可是又反駁不出來。這件事情他的確欺軟怕硬了,但完全是因為時間緊迫,他隨便去找洪破海或者是顏之西哪一個,一場大戰下來都不是幾天幾夜能分出勝負的。
“你幾萬年的心機、經驗,我鬥不過你我也認了。可是憑什麼這件事情要我來付出代價?有本事你找正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