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之國”中收藏著很多靈藥,服用下去冥想打坐,緩緩恢複著身上的傷勢。
這一靜坐,也不知道多久,外傷好了個七七八八,體內枯竭的靈元補充了六成。倒是蓬荊神木樹林、玉竹林和碧玉藤,生機勃勃,將損耗的神力盡數補充了回來。
“天府之國”通過深奧的身法,從所聯接的那個混亂空間之中,抽取來了精純的混沌能量,注入這個世界之中,補充著各種損耗。
睜開眼來,武羅將身上已經爛成了布條的衣服換了,咬牙切齒道:“鐵橫江,不報此仇,本君誓不為人!”
從“天府之國”中出來,武羅一樣小心翼翼。這裏畢竟還是武淵山。上一回進入武淵山碰上的那萬年藤怪武羅印象深刻,不進入四大凶地不代表就安全。
小心無大錯,果然安全的出了武淵山,路上幾頭不開眼的凶獸撲上來,都被武羅隨手收拾了。
沒有了還魂草之後,武淵山周圍的陰力稀薄,那些原本聚集在這裏的陰獸都已經散了。外圍的丘陵幾乎沒有什麼危險,武羅這才鬆了口氣,放心大膽的在丘陵中穿行。
他不確定鐵橫江是否還在武淵山,因此不敢隨便在武淵山周圍飛行,好不容易跑出來,要是再被鐵老頭給捉住,那才叫冤枉。
武羅本身的腳力也不弱,千裏距離也就是一天的功夫,離開武淵山潛力範圍再飛行,是個比較穩妥的選擇。
可是沒想到剛繞過一座山丘,一塊巨石上坐著一個人,身材高大超乎尋常,武羅咬牙切齒,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越想躲開居然迎頭碰上了!
武羅站著沒動,臉色鐵青,等著鐵橫江發話。
卻沒想到鐵橫江坐在石頭上低著頭,居然好像沒有發現他!武羅四處瞅了瞅,想要開溜,可是麵對一位妖族大聖,他卻不敢輕舉妄動,正猶豫之間,鐵橫江說話了。
“為什麼!我兒一生未造殺孽,所殺皆是該死之人。樂善好施,這些年來不知道暗中幫助了多少神塚,為什麼偏偏是他?鐵某人一生快意恩仇,要是死,也該我死!可為什麼一次次的將我兒複活的希望覆滅……”
他初始說時,充滿了憤怒,武羅心裏咯噔一下,這老瘋子怕是隨時可能暴起;可是越說鐵橫江越軟弱,到了最後,居然聲音哽咽起來。
“……還魂草沒了,紫金玉精也沒了,鐵某人堂堂妖族大聖,天下人畏懼,隻要說一句話,東土神塚爭相效力,卻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難道鐵某人一生的罪過,非要讓子輩來承受嗎!?”
武羅聽的雲裏霧裏,但是記住了一個詞:紫金玉精。
鐵橫江的眼圈已經紅了,這老怪物敢在青丘門口搶人,敢潛入神荒海,此時卻在一個仇人麵前露出了自己軟弱的一麵。
武羅不快問道:“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想得到的東西已經到手了吧,何必還在這裏惺惺作態!”
鐵橫江淒涼一笑,仰首望天:“計劃成功了!沒錯,老夫的計劃成功了,老天你就是這麼耍我的。我兒垂危之時,你給了我還魂草,我做足了安排,以為還魂草必定是我鐵家囊中之物,結果還魂草被人搶走了。”
“我兒死去,你又給我了紫金玉精的希望。我苦心籌劃,計劃成功了,因為必定能夠得到紫金玉精,結果紫金玉精卻不見了。”
“哈哈哈……”鐵橫江怒而起身,指著天空大聲罵道:“你到底想要怎樣?若你要罰我,這條老命你拿去便是。你有天罰、有隕石、有雷電,想殺我隻管來便是。鐵某人活了幾萬年,還在乎這一條老命?憑什麼你要去坑害霸兒?他天性純良,乃是我夫妻最愧對的孩子,他已經受了太多苦了,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他!”
“來啊!殺我,殺了我啊!”
鐵橫江咆哮怒吼,兩眼瞬間血紅,漫天的水係神力湧動,一聲炸雷滾過,大雨瓢潑而下!
鐵橫江不管不顧,站在暴雨之中指天怒罵,聲如洪雷。各種武羅聽得懂聽不都懂的惡毒語言一股腦的傾倒出去。
水係神力不要命的爆發,大雨越下越大,就像天豁開了個口子,有人從上麵直接往下潑水一樣。
暴雨的範圍很快蔓延到了整個武淵山範圍,武羅暗暗感覺不妙。
鐵橫江在雨中傷心欲絕,神力神力無限製發動,原本就幹枯的肌膚慢慢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痕,暴雨無休止的下著,數個時辰之後,武淵山中山洪暴發,武淵山外圍的丘陵地帶已經是汪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