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劍塵這個名字最近在審判庭那可是“響當當”的,有人說是新貴,有人說是小人得誌。葉念庵對於這種人,一向敬而遠之,這是他為人處事的原則。
可是烏劍塵既然來了,總不能不接待。他丟下了手裏的玉簡,吩咐道:“去請武大人一起出迎。”
武羅得了那獄卒的稟告,淡淡說了一句:“去告訴葉大人,誰也不用出迎,讓他們自己進來。”
葉念庵已經穿戴好了官袍,聽了武羅的話,不由得暗笑,隻怕是年輕人氣盛,在審判庭可能有了些衝突。
武羅不願意去,葉念庵也不勉強,但是葉念庵自己還是去了——總不能失禮讓人指摘不是?
烏劍塵一看隻有葉念庵一個人,心裏就不高興了。暗道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上官,我親自來了,已經給你武羅一個天大的台階下了,你還這麼不識趣,這就是狗坐轎子不識人抬舉了。
烏劍塵臉色不好看,葉念庵上前笑著問候,他也是不鹹不淡的回應著。進了若盧獄,聊了幾句,葉念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位到底來幹什麼?
他旁敲側擊了好幾次,烏劍塵都沒有回應。
眼看著到了中午,葉念庵起身拱手:“烏大人一路辛苦,下官略備了薄酒,還請烏大人賞臉。獄中簡陋,大人別介意啊。”
烏劍塵和南雲也沒說什麼起身跟著葉念庵去了食堂。
依舊是在二樓的雅間,一桌酒席擺好,葉念庵起碼表麵上熱情的請兩人入席,一邊還有喬虎和馬洪作陪。
喬虎找個機會低聲跟葉念庵道:“大人,武總領不願意來。”
葉念庵心思一動,看了看烏劍塵兩人,有些明白了:隻怕這兩人是為了武羅而來。
烏劍塵落座了,還沒見到武羅,心裏麵就不耐煩了:“葉大人,我聽說若盧獄內還有一位班頭總領武大人,怎麼不見他人啊?”
葉念庵端起來的酒杯又放了下去,淡淡道:“武大人有事,中午來不了了。”
烏劍塵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你們告訴武羅,別給臉不要臉,他以為自己是誰?哼!”
南雲暗惱不已:你可以拍屁股就走,你有靠山,我怎麼辦?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我什麼事,被你連累的恐怕連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南雲一發狠,索性跟葉念庵道:“葉大人,借一間靜室一用!”
葉念庵點點頭,讓喬虎陪他去了。
南雲進了靜室,等喬虎退出去,立刻用腰牌聯係了申屠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申屠義報告了。
申屠義這回都氣不起來了,長歎一聲,什麼也沒說切斷了陣法傳音。
南雲不動聲色的回到了宴席上,笑嗬嗬的跟葉念庵等人推杯換盞應酬起來。
南雲是強顏歡笑,可是他看得出來,陪著他有說有笑,來酒就幹的葉念庵三人,是真的沒有一點心理負擔。
南雲就有些犯嘀咕了:怎麼他們好像一點也不替武羅擔心啊,難道他們對武羅這麼有信心?
他卻是不知道,連黑水仙這種敵對的人,在若盧獄呆了一段時間,都對武羅有著一股近乎崇拜的盲目信任,更何況是喬虎等人?
雅間外麵,有幾個獄卒伺候著。新來的一個獄卒有些擔心:“武大人好像得罪了那位書簿大人啊,怎麼你們都不擔心呢?”
老獄卒嗤的一笑:“操什麼心哪,等著看那個傻X書簿倒黴吧。”
……
烏劍塵怒氣衝衝出了若盧獄,在怒罵武羅不知進退。他不知道此時已經醞釀著一場權力風暴了。
申屠義知道自己管不住烏劍塵,這小子狂的沒了邊,他也懶得去管,索性把事情跟朱清江和穀蒼都說了。
穀蒼沒有發表意見,畢竟涉及到長老會,那裏不是穀蒼的“地盤”。
朱清江的不悅是顯而易見的。這件事情雖然隻是麵子上的小事,沒什麼實質性的利益衝突,但是涉及到的人卻很敏感。
當初把烏家抬舉上來,就是看中了烏家沒有什麼根基,辦事又很聽話。說白了就是好控製。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烏長老的一個侄孫,麵對自己的女婿都敢如此,烏家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朱清江思忖一番,先跟童長老聯係了一下,童長老是第一個發現武羅的,而且當初受了武羅大恩,否則魔焰穀那一場大敗,必定折損上百修士,他們三人長老的位子都保不住了。
童長老對於武羅,除了投機心思之外,也有很重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