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落淵外麵,早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一開始,葉念庵依舊老神在在,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冷眼旁觀南宮保三人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南宮保著急,到多半不是因為關心自己的“未婚妻”,事實上如果不是麻子衿乃是他傳書找來的,他到寧願麻子衿真的出個意外再也出不來了,他回去重新尋摸一門親事,重振夫綱。
可是這一次中間有他的原因在,麻子衿乃是未來的符師,牽扯到一大幫人的利益,麻子衿死了,別人不說,她的師父和二叔麻九龍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葉念庵知道武羅的功法有些奇特,上一次和白勝劫打賭的時候,武羅在魔落淵之中呆了七個時辰,出來的時候氣定神閑,葉念庵當時就猜測武羅的極限絕不隻是七個時辰。
這一次,等了一天,手鐲上的紅點依舊沒有熄滅,證明武羅三人並沒有死,所以葉念庵並不擔心,可是南宮保沉不住氣了,不停地說著趕緊上報,讓審判庭派人前來支援,卻都被葉念庵攔住了。
可是過了三天之後,葉念庵也坐不住了,四人原本勾心鬥角,此時卻真心實意的坐在一起商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事情肯定是壓不住了,南宮保隻好狠心向上報告了。
這一下子,整個審判庭,乃至整個長老會都炸開了鍋。
一名符師的價值誰不清楚?麻子衿背後可不僅僅是一個烏桐山麻氏,因為麻子衿,九大天門幾乎每一個門派都曾經向麻氏示好,麻九龍的屁股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審判庭三大判官位子上,有一大半的功勞要算在麻子衿身上。
這麼一個人突然死在了魔落淵,牽一發而動全身,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登時整個審判庭都動員起來,很快一支強悍到嚇人的隊伍就被派了出來,而麻九龍則在盡快處理手頭的事務,兩天以後也會親自趕來。
這件事情也是九大天門彈壓,若盧獄畢竟不是一般地方,不能隨便什麼人胡鬧,否則隻怕整個麻氏已經殺到若盧獄門前了。
喬虎等人很多天沒見到武羅,都有些奇怪,據他們所知武羅並沒有去離人淵,而且就算是去離人淵,也不可能一去這麼長時間,漸漸地一些傳言在獄卒們之中流傳,最終整個若盧獄的獄卒,都來到了望山閣前,要葉念庵出來解釋清楚。
南宮保等人正和葉念庵商量和怎麼跟上麵來的人解釋,雖然手鐲上的紅點還沒有熄滅,但是已經過去了整整七天了,誰也不認為武羅還活著。
眾人垂頭喪氣,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吵鬧,南宮保好不煩躁,葉念庵搖搖頭起身出去。三人便在裏麵聽著,漸漸地也弄明白了,原來這些卑賤的獄卒竟然在擔心武羅!
無論葉念庵怎麼解釋,那些獄卒也不怎麼聽,隻是一味的請葉念庵讓武羅出來跟大家見上一麵。
南宮保不耐煩了,衝出去大吼:“吵什麼吵?連麻大人都失陷在裏麵,那還有心思關心武羅那個廢物!趕快給我滾,再在這裏聒噪,把你們全都扔進監獄裏去!滾!”
獄卒們一下子明白,一個個臉色煞白,武羅死了,以後離人淵就隻能自己下去了——下離人淵,就是一個死啊!
獄卒們短暫的沉寂之後,也不知道是誰帶頭,一片叫罵之聲爆炸一樣轟然而起。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什麼狗屁麻大人,我們不認識,我們隻認識我們武總領!一定是你這王*八蛋害死了武總領,媽*的,你不讓老子有活路,老子也跟你拚了!”
“拚了!你媽這狗*娘養的玩意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肯定是他故意陷害武大人的……”
“打!打死這狗玩意兒……”
獄卒們一擁而上,饒是南宮保的等級比他們高得多,也被嚇了一跳。
眾怒難犯,葉念庵也彈壓不得,隻能不斷勸說:“大家冷靜,冷靜,聽我說,武羅隻是陷落在魔落淵中,還沒有死,我們正在全力營救……”
獄卒們根本不聽他的,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一擁而上,望山閣的大門輕輕鬆鬆被擠爛了,南宮保一看勢頭不妙,掉頭就跑,後麵叫喊聲一片,白勝劫和木易濯出來一看,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人群衝到了一邊去。
木易濯是喜歡擺一擺官架子,可是不代表他傻,麵對這樣的群體性事件,他要是還擺出當官的嘴臉嗬斥幾聲“放肆、退下”之類的,隻怕立刻就被無數雙大腳丫子從臉上踩過去。
無論是南宮保還是木易濯,雖然境界比這些獄卒高出好幾個等級,但是畢竟還沒有達到大能者那種絕對實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