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重地,我這樣的小商人沒有學院教師的引領,是不能進去的。”文尚欽想了想,選了一個最合適的理由。
“哦?那你就更應該隨我進去了。”唐安說完便示意另外兩個壯漢把剛抬下來的桌子搬起跟上。
兩人為難的看著文尚欽,老掌櫃的吩咐是盡快脫身,可這……
看著已經邁步走向陽朔學院正門的唐安,文尚欽咬了咬牙,揮手示意兩人跟上。
陽朔學院的正門頗有滄桑感,兩座高大威猛的石獅與十根粗大的朱紅色圓柱中間,原本應該是正門的地方卻隻是突兀的留下一個碩大的空洞,本應存在的門卻是不知哪裏去了。
而且,唐安注意到這原本的大門也是之後被拆除的,空洞處殘留的破爛不堪的門頁與幾塊崩裂的院牆,都表示著這原本的門似乎並不是被觸動拆除的,而是被暴力破壞。
“這是怎麼回事?”唐安停住腳步,向文尚欽問道。一個學院的大門相當於這個學院的臉麵,一般情況下就算是因為某些原因造成大門損毀,也都會盡快修複。而這陽朔學院的大門明顯損毀時間不短,卻根本看不到有過什麼修繕的痕跡。
文尚欽眼神一凜,低聲道:“大約半年前,另一個內院學院的學生因為某些事情衝擊了陽朔學院……”
“結果怎麼樣?”雖然與文尚欽的交談中知曉,最近數十年間陽朔學院一直都在走下坡路,但畢竟是能保住內院地位的學院,總不至於連自己的大門都看不住吧?
不過文尚欽早已料到唐安的疑惑,迎著唐安的目光閉口不言。
這時,空洞的門口卻忽然走出十幾道身影,嘻嘻哈哈勾肩搭背,有幾人還提著鳥籠或是盆盂。
唐安啞然道:“這是陽朔的學生?”
文尚欽點了點頭,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躲在唐安身後。
不過出來的那十幾人還是看到了文尚欽,走在最前麵的少年眼睛一亮,扯著嗓門吆喝道:“呦,老文來了啊!”
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偏偏語氣輕浮,頓時讓唐安皺起了眉頭。
如果放在尋常,文尚欽此時早已掛起假笑回應一聲,然後盡快找理由脫身,不過今天卻是不行了。
那名少年見文尚欽似是沒聽到自己所言一般,不由臉色一冷,將手裏提著的鳥籠摔倒身後一人懷中,雙臂環胸冷言道:“老文呐,今天是怎麼了?連跟我竺啟南打個招呼都懶得打了?”身後十幾人也是麵色不善的盯著文尚欽。
“你們是陽朔學院的學生?”唐安皺眉問道。
竺啟南倒不是沒有看見唐安,不過在他眼裏,凡是不能招惹的那些人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突然冒出來,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少年自動被忽略了去。
“你是誰?”竺啟南反問。
“聽聞陽朔學院院規鬆散,不過你們這般舉動似乎不是一個學生應該有的。”唐安掃了一眼竺啟南道。
後者氣極反笑,跨前兩步喝道:“你是什麼人!”
竺啟南身後幾人明顯一愣,若是在平時自己這位大哥被如此質問早就直接動手了,今天怎麼反倒是先質問了起來?
站在前麵的竺啟南心裏有苦說不出,自己還真打算直接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自己吳大爺名號的小子,可就在他剛要動手時,一個細節卻讓他腳步一滯:
唐安左手上那枚灰撲撲的戒指。
納戒幾乎已經成為修者的象征,但如果不主動去使用納戒,它與普通的戒指外觀上根本沒什麼區別。不過畢竟納戒的原料不同於尋常戒指,如果經驗豐富,還是能瞧出一些端倪。
而竺啟南,恰好經驗豐富。
納戒通常顏色並不鮮豔,大部分修者對於納戒的態度多是以實用為主,除了少部分修者會進行些點綴,其餘基本保持原樣。竺啟南發現,這個質問自己的少年左手上戴著的戒指,他曾經見過。
海宗雖然不是什麼大宗,但也是鎮守一方,竺啟南就曾經在家族的宴會上見過一些海宗出身的修者,他們戴的就是這種樸素但在戒指內側刻有數條波紋的納戒。
“吳少,這廝實在無禮,不能饒了他!”身後一個瘦削少年尖聲道。
媽的!竺啟南真相衝過去把這家夥打上一頓,說話不會挑時候麼!可竺啟南還真不敢這麼做,自己橫行的依仗就是後麵這些同樣無所事事的子弟,更何況狂自己要想重回家族,這些人可都是重要的跳板!
深吸一口氣,竺啟南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真正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