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什麼人看,沒什麼動力)
駕車的漢子不禁回頭看了一眼掌櫃的,又看了一眼神色泰然的唐安,不過看向唐安的視線很快移開,重新恢複正襟危坐的架勢。
掌櫃的先是一怔,而後苦笑道:“客官可是第一次來內院?”
“有關係?”唐安挑了挑眉。
“不不不,隻是……”老掌櫃有些為難:“可能會有些麻煩。”
唐安笑而不語,自己買的這張桌子在這家店鋪裏應該屬於較上等的貨品,單單是三十仙元的價格,店主便不可能拒絕在內院裏送貨的要求,這也是唐安會購買這個價位的物品的原因。
這裏是學院之城的‘內院’,如果隨便找個人去問陽朔學院的地址很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畢竟董屛的反應被唐安看在眼裏,而穀清又沒告訴自己,他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張聘任書。
想了想,唐安還是選擇了這種方法。
老掌櫃閱曆不俗,既然知道麵前這個年輕人是修者而且出手如此闊綽,這份笑容恐怕是對方不滿的前兆,不由心中擔憂。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老掌櫃揮手叫過來一名身材中等精悍十足的中年人,囑咐道:“尚欽,隨這位客官將貨送到陽朔學院。”說完重重的拍了拍他肩膀。
被稱作尚欽的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對唐安一抱拳:“客官,這便出發吧。”
“好。”唐安點頭。
…………
“竟然是如此學院?”唐安詫異道。
“就是,我們這些小人物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內院哪一院隨便來個教師發句話,我們就得乖乖關門大吉。”坐在車後的文尚欽無奈的攤手回答。
經過一路的交談,唐安總算是知道了陽朔學院的位置,居然正好與自己選的這家店鋪一南一北,足足隔了一整個內院!不過也正是因此,唐安也有機會和這個叫文尚欽的男子好好聊了聊。
陽朔學院從建立的那天就一直位列內院,並不像其它很多學院那樣後來者居上,可以說是內院眾院中的元老。不過陽朔學院的成績並不穩定,時好時壞,教導出的學生更是千奇百怪。
很多原本資質不錯的少年在陽朔學院學習後居然多半庸庸碌碌,而少部分堪堪達到內院標準的少年,反而一飛衝天——總之,陽朔學院教出來的學生的成就似乎並不在於他們來到陽朔學院之前的天賦,而是毫無規律的蹦出來。
當人們發現這個問題後,對陽朔學院的質疑聲一時間塵囂直上,迫使帝國內與管轄學院之城的吏選司出麵質問,可麵對吏選司特使的質問,陽朔學院意向神龍見首不尾的院長居然親自出麵搪塞,說了一大堆聽上去十分有用,但實際上完全沒用的解釋。
結果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因為陽朔學院雖然備受爭議,但畢竟是內院的元老學院,加之其本身並未違反內院的要求與吏選司指定的規定,吏選司也不好過多幹預,畢竟學院之城有相當大的自治權,隻要不觸及帝國律法與利益,吏選司也無權插手。
即便如此,隻要陽朔學院占據著內院的一席之位,就不愁生源——外院最強的學院都沒有內院最弱的學院更有吸引力,一道‘城牆’即可相差如斯。
陽朔學院另外一點惹人詬病的,便是他們鬆散的學風與院規。
“其實這些都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應該評價的。”文尚欽苦笑道:“不過現在的陽朔學院真可以稱得上是內院裏,最特立獨行的學院,我們這種生意人,很少會主動去那裏。”
“怎麼,有危險?”唐安挑眉追問。
文尚欽目光一閃,歎了口氣:“客官,有些話我們這種小商人不敢說出去。既然小人知道客官貴為修者,去的又是陽朔學院,若不是客觀發問我又怎敢多嘴?”
“既然知道我是個修者,你還肯說這麼多?”唐安笑道。
“修者和修者也是不一樣的。”文尚欽微微搖頭:“小人說一句狂妄的,走南闖北二十餘年,小人也是見過數十位修者,多多少少也知道些消息。客官您,可是大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唐安越來越覺得這個文尚欽不簡單。
“客官,陽朔學院,到了!”文尚欽笑了笑,忽然跳下馬車,躬身說道。
唐安看了眼文尚欽,也是笑了:“不打算進去?總不能讓我扛著一張桌子進去吧?”
文尚欽有些猶豫,這個少年修者明顯是不想讓自己這麼輕鬆離開,即便之前冒著風險給他介紹了不少有關陽朔學院的傳聞,沒想到這小子還是不依不饒。至於這桌子?納戒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