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不出意料的響起,程常笑麵色一喜。那煙霧是精心調配過專門針對修者的,兩人全力合擊,必有效果!
“這東西太老了吧?”出乎意料的,煙霧中唐安無奈的聲音絲毫沒有虛弱,反而是左邊那名修者身體晃了晃,而後踉踉蹌蹌的退了數步!
“該死的!”程常笑暗罵一聲,袖中一個模樣小巧綁在手腕上木盒露了出來,隨即腳尖一點衝向唐安,那速度竟是比他曾在唐安麵前展現過的還快上三倍!
轉眼間程常笑已然到達那半跪在地上的修者身邊,手腕上木盒彈開的瞬間,一根細如發絲的黑影猛地射向煙霧中唐安的輪廓,同時一把拽起那名手上的修者,再度後退。
鏘。煙霧中的唐安邁出的腳步陡然收回,雙腳呈丁字,手中靈氣長劍驟然化為圓形護盾,可那縷黑影瞬間穿透厚實的靈氣護盾,擦著唐安已經盡力避開的脖頸而過,帶起一蓬鮮血!
嗯……唐安悶哼一聲身體傾斜,手中鐵劍依舊用力擲向最後看到程常笑逃走的方向。用上全力擲出的一劍堪稱去若流星,但唐安沒有去看那鐵劍是否擊中了目標,脖頸上的傷口正好刺破了動脈,而且有了之前赤憂一事的前車之鑒,唐安也不敢肯定這個鋒銳到可以輕鬆刺破靈氣的東西到底有沒有毒。
救在鐵劍被擲出的同時,脖頸上的傷口早已被濃鬱的靈氣包裹,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皮肉撕裂聲,唐安的脖頸上出現了一塊望之可怖的缺口。當唐安徹底離開煙霧時,脖頸上原本可怖的傷口已經被一塊厚實的白色紗布掩蓋。
看著場中留下的血跡與一條斷臂,唐安麵色陰冷。駐紮在外麵的遊騎此時方才趕到,但看上去短短十幾個呼吸的交戰,這些精銳騎兵竟然有十多人負了傷!
領頭的辛遠輝麵色同樣十分難看,即便是對方先行偷襲,但他依舊能夠感覺到這些偷襲者實力的不俗,精心挑選的遊騎竟然會被短時間內壓製,這讓辛遠輝異常憤怒。
“保護好現場,繼續警戒。”因為疼痛,唐安的聲音有些沙啞,對辛遠輝說完這句話後就徑自回到那頂帳篷。
辛遠輝皺了皺眉,以他的眼力自然沒有露掉唐安脖頸上刺眼的紗布與一點滲出的血跡,修者的身體強度遠勝尋常煉體者,能在這種致命的位置留下一個不得不掩蓋的傷口,恐怕實力隻在伯仲之間吧!
突兀的,一座營房驟然顫抖起來,伴隨著咚咚的撞擊聲,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而剛打算處理傷口的唐安聽聞響聲,頓時麵色一變,再也顧不上傷口,直接破開帳篷衝向營房。
正如唐安曾經說過的,木石結構的營房根本抵不住這些死徒的衝擊,第二聲巨響過後,透過裂開數個大口子的牆壁,唐安已經能看到其中一雙雙赤紅色的眼睛,能聽到陣陣意義不明的嘶吼。
辛遠輝反應也不慢,幾步跑到唐安身邊,看著營房裏麵一雙雙猩紅的眼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血紅色的眼睛充滿了暴怒與嗜血,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種野獸更為凶殘,更何況這發出猩紅色的雙眼更像是人的雙目!
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唐安有些焦急。之前他已經傳遞消息給李硯秉,請調兩名軍團修者前來增援,以他們的速度,即使是凝丹境的修者要在夜間趕路,也需要拂曉時分才能到達,而現在距離拂曉還有整整兩個時辰。死徒一旦被抓住就會變作真正的屍體而毫無意義,唐安覺得這些死徒也不會例外,如果想讓這些死徒能夠保持這種形態直到研究者被帶來……
唐安歎了一口氣,隻能希望逃走的那些人不敢再殺一個回馬槍吧:“分出五個武師聽我命令,其餘人繼續警戒,切記不可與任何敵人近身交戰!”
“唐大人,那些究竟是什麼?”辛遠輝還是忍不住問道,這樣的命令實在奇怪,遊騎雖然擅長遠程攻擊,但這些攻擊手段多半是用來對付修者的,對普通煉體者或者軍隊而言,遊騎強大的地方還是速度與近身格鬥。
“危險的東西。”唐安用一句話打發了辛遠輝。雖然辛遠輝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但在看到唐安不似作假的嚴肅後,還是明智的沒有追問,將唐安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營房裏的死徒始終沒有發動最後一次衝擊,這也正好給唐安留下了準備的時間。
五名武師境遊騎很快到位,唐安嚴肅的對五人說道:“穿戴好披風,裏麵這些東西已經稱不上是‘人’了,而且他們極度危險!稍後聽我命令,所有離開我控製範圍內的,你們必須第一時間將它們的頭砍下來!切記不能被它們所傷,也不能與它們身上的液體有任何接觸!明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