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新城(2 / 3)

攻擊而來的箭石,拿弓弩通過射擊孔與城頭守軍對射外,更主要是防範守軍有可能再次放下吊橋殺出城來。

這時候兩架更為笨重、巨大的架壕橋車從預備陣地出去,頂著一顆顆呼嘯而來的石彈,推入大穀關城外側足有四五丈寬的護城壕溝之中,架出直接進逼到城牆根的通道。

數十將卒手舉重盾,頂著城頭砸下的滾石擂木,通過架壕橋車貼近城牆,從外側將吊橋頂死,徹底堵死守軍出關城反攻的通道。

對於不敢出關城陣戰的守軍,天雄、靖勝、驍勝、宣武諸軍已經形成一整套的標準操作,最為關鍵的一點,就是先堵死守軍反攻的可能,方便己方將更多的重型戰械拖上戰場。

單純比拚戰械的消耗,司空府什麼時候畏懼過?

無論堅固程度、攻擊威力還是精準程度,軍械監所造的戰械,早就不是河洛漢軍能及。

不過,大穀關也確實險固,隻要守軍意誌不被摧垮,一時間想強攻下來也不是易事。

更何況大穀關也不僅僅隻是長峽南口一座關城。

除了長穀的南口外,這條位於嵩山與萬安山銜接的三十裏長穀裏,總計築有七座軍寨關城,控製著南側穀口更為險要的七處險隘峪口,共同組成洛陽城東南方向嚴密的門戶防禦體係——河洛行營的兵馬要能將這八座關塞都逐一拔除,地勢就會豁然開朗,進入伊水與洛水交會衝積而成的洛東平原

然而,這豈是容易之事?

同樣的一幕,也發生洛陽城南僅四十裏的伊闕城外。

伊闕又名龍門,乃是洛陽城南的天然門戶。

在那裏香山、龍門山對立,伊水河從中流淌而過,遠望就像天然的門闕一般,遂名之伊闕。

隋帝都洛陽,築皇城正對伊闕,於是又名龍門。

兩山之間,除了寬逾百丈的伊河水麵外,近岸的河穀地極為狹仄,峭壁如刃——曹師雄竊據河洛之後,還特意在龍門南麵的棲鳳嶺,緊挨著伊水東岸新築一城作為新的伊闕縣治,與伊闕河穀之中、據河所建的數座隘堡險塞,共同組成洛陽城南、沿伊水兩岸綿延十數裏的伊闕關防禦體係。

曹師利早就死於徐懷手下,其子曹成作為曹氏碩果僅存的二代子弟,如今也是河洛首屈一指的大將。

曹成站在伊闕南城之上,神色嚴峻的盯著南朝沿棲鳳嶺南坡紮下的一座座營盤,就像醜陋的苔蘚粘在大地上。

在伊闕城出城反攻的通道被南朝前鋒兵馬堵死之後,南朝主力步騎就像洪水一般肆無忌憚的湧來,一輛輛重型投石弩,還有巢車、樓車、洞屋車等重型戰械,像蝸牛一般往前緩慢蠕動著。

不僅曹師雄、曹成、孟平、孟儉等河洛諸將,鎮南宗王府的其他人也想能盡可能將河洛上百萬軍戶及驅口遷到黃河以北。

不過,他們之前又害怕提前組織北撤,不僅會令那些驅口紛紛站起來反抗

,軍心也會動蕩不安,叫歸附漢軍出現大規模的逃亡,更難抵擋南兵趁勢殺來。

鎮南宗王府及河洛兵馬都總管府一直拖到九月底,拖到靜憚宗王府增援過來的四萬騎兵經函穀關、虎牢關進入鄭州之後,才在內部公布詳情的北撤計劃。

靜憚宗王府增援過來的四萬騎兵,之所以直接穿過虎牢關,進入鄭州等地,一方麵洛陽附近地域狹仄險峻,缺少騎兵進行大範圍穿插迂回作戰的空間,在洛陽與南朝司空府的甲卒兵團進行大規模的會戰,騎兵絕難討到便宜。

另一方麵,河洛兵馬都總管府也自恃洛陽外圍與京襄兵馬直接接壤的伊闕關、大穀關、轘轅關地勢極其險要,易守難攻,有三四萬精銳駐守就足夠了。

更為主要的,還是兀魯烈、曹師雄、仲長卿等人更擔心他們一旦正式啟動北撤計劃,徐懷隨時都有可能組織十數二十萬精銳步騎,直接從許州出兵北上先取鄭州,然後經鄭州往西殺破虎牢關,西進洛陽。

然而他們在鄭州、汴梁方向,以及更北麵的懷州、衛州等地的駐防兵馬,在潁州會戰裏被殺得太慘。

雖說在過去三四個月裏,鎮南宗王府又緊急從軍戶裏簽征了數萬兵馬,但新軍既無兵甲,又沒有成熟老練的武吏、老卒填充基層骨幹,戰鬥力極其“感人”。

現在除了四萬河西騎兵直接增援過去外,曹師雄也另派大將孟平率三萬精

銳進駐鄭州。

要不做這樣的安排,他們很難想象這個冬季能不能抵擋住南朝司空府再次組織二十萬步騎經許州悍然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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