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衝上了第一!感謝兄弟們!加更一章)
徐懷將刀擱檀木方桌上,拿起茶盞細細品著香茗。
“徐公子應是知曉悅紅樓的規矩,這是要聽奴家唱幾首曲,還是……”
柳瓊兒軟語化骨,站起身來準備琴簫,也暗中防備這憨貨會衝動撲上來。
“我付的銀子還不足叫柳姑娘寬衣解帶,但也足以坐到子時再走,柳姑娘何必急於一時?”徐懷拿起佩刀,拿刀鞘抵住柳瓊兒的胸口,要她坐好,然後將一把椅子精準的踢到閨房門後,他走過去抵著門坐好。
這時候丫鬟在外麵已經將好事想看熱鬧的人趕走,將院門都掩上了。
柳瓊兒在桌旁坐了一會兒,卻讓徐懷盯著心裏發毛,又問道:“徐公子你不要拿著刀,這刀有什麼好玩的——徐公子不樂意聽琴聽曲,我這房裏還有不少更好玩的……”
“真能有這刀好玩?看來柳瓊兒姑娘你真是不懂刀,我舞給你看!”徐懷站起身來拔刀出鞘,三刀劈出,便有三道殘影落在柳瓊兒身前。
柳瓊兒嚇得膽子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杏眸看著三根青絲在身前飄落,是巧合,還是憨貨當真就想削下三根頭發?
柳瓊兒看著徐懷將三根青絲從磚地上撿起,連細氣都不敢喘出來。
“我這刀好不好玩?”徐懷還刀入鞘,將三根發絲纏到手指上,問道,“柳瓊兒姑娘還要不要玩?我現在刀術境界,已經可以將你耳廓的茸毛剃下來而不傷肌膚呢,柳瓊兒姑娘要不要見識一下?”
“你到底想幹什麼?”鬼才要見識剃耳廓茸毛的刀法,柳瓊兒腳發軟的坐貴妃榻上,一臉見鬼的瞅著徐懷,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情來,也不敢出聲叫人,怕刺激到這瘋子。
“我從鄭屠戶那裏借來那些碎銀子外加十多斤銅子,應合計銀錁子有三兩,那龜奴周麻子卻誆我還不足給柳姑娘的饋禮——周麻子當我是憨貨,我也懶得跟他計較,但柳姑娘你卻不能誆我這已經過了子時不是?”
徐懷道,
“我既然給了銀子,怎麼也得等到子時咱們這買賣才算數,柳姑娘你是不是?至於這半宿我要幹什麼嘛,我想哪怕我就這麼幹坐著,悅紅樓也不能我不守規矩吧?”
“你不是徐家那憨貨?”柳瓊兒姑娘不確定的問道。
徐懷她也就遠遠見過兩三次,其他事都聽別人的,但到底這人傻不傻,又或者之前幾次是不是認錯了人,她都不能確定;她此時定睛看徐懷,卻沒有想象中壯碩,而顯身形頎長。
要不是有先入為主的印象,明明是個翩翩佳公子,怎麼會將他跟“憨兒”聯係起來呢?
“如假包換,生姓徐名懷,泌陽縣玉皇嶺鹿台寨人士,此時在淮源巡檢司節級徐武江身邊混口閑飯吃,仰慕柳瓊兒姑娘的豔名甚久,今日特地找鄭家屠戶借銀過來找柳瓊兒姑娘聊會也!”徐懷道。
“徐公子可不像外麵所那個,那個……”柳瓊兒姑娘心怯道。
“柳姑娘既然這麼問了,我覺得我們這個夜晚能過得稍微愉快一點——柳姑娘是在別人眼裏,徐懷應該是個十足的憨貨,應該不懂談情愛的情趣?”徐懷連刀帶鞘輕拍大腿,笑著問道。
“……”柳瓊兒見鬼的盯住徐懷,這算哪門子談情愛?
徐懷又道:“我要我這人大智若蠢,也許是太自信了,但在別人眼裏是一個憨貨,卻方便做很多事。所以有時候別人怎麼看我,我都不屑解釋的——柳姑娘看我是不是一個很有性子的人?”
“……?”柳瓊兒姑娘檀唇微張,心想這是什麼狗日的性子,過了半晌,才問道,“既然徐公子不介意別人怎麼看你,為何要在妾身麵前咄咄逼人?徐公子真要談情愛,柳瓊兒也會的……”
“柳瓊兒姑娘不要得這麼委屈,好像我強迫柳瓊兒姑娘賣藝又賣身似的。我聽悅紅樓的廝柳姑娘人長得美,性情溫淑體貼,詩書琴畫皆擅,即便不賣身,也能哄得客人喜歡,但柳姑娘卻也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喜歡偷聽客人的牆角,不知道是否有此事?”徐懷盯住柳瓊兒問道。
“哪有的事?”柳瓊兒否認道。
徐懷卻似沒有聽到柳瓊兒否認,繼續道:“我收拾鄭屠戶那,有八名外鄉客人住進悅紅樓,為首者姓鄭,當時是柳姑娘是招應的;我就想知道柳姑娘當時有沒有偷聽到什麼好玩的事情?”
“我有時候無意間是會聽到一些事,但也隻是無意——你的那些客人,在悅紅樓住了三就離開了,我什麼事都不知道。”柳瓊兒後脊背竄起一股涼氣,咬牙道。
“那我再挑明了吧,”徐懷道,“那八人是樞密使蔡鋌派來刺殺前禦史中丞王稟相公的刺客,這件事誰要知道了,都會被他們滅口,所以柳姑娘你口風緊,不敢透泄半絲風聲,我很能理解。不過,虎頭寨兩次在走馬道上大開殺戒,柳姑娘卻控製不住內心的後怕,跑去現場看究竟,你這一切落在虎頭寨眼線的眼底,他們會不會相信柳姑娘對刺客跟虎頭寨勾結一事懵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