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在河邊看到柳瓊兒姑娘走路過去,那肥端端的屁股一擺一擺,像水波在蕩,心裏不上什麼感覺,就像是有好些螞蟻在咬。徐四虎我這是想日人了,我熬了好幾,今不想再熬了。我今就要日人,但沒有銀子,我一把刀沒有辦法將人搶出來,隻能找你來借銀子。”徐懷道。
鄭屠戶心想你這憨兒卻沒有憨透,知道悅紅樓那些幾十號打手個個膀圓腰壯,不是白養的。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鄭屠戶經營這家肉鋪,在淮源也算是好生意了,但也不可能憑白無故拿銀錁子白送給這憨貨啊,難道事後他還能找徐武江討債去?
關鍵柳瓊兒這幾年號稱賣藝不賣身,二兩銀子真睡不上啊。
要不然,他自己缺這二兩銀子啊?
“你借二兩銀子給我,日後誰敢在這裏惹事,我替你打斷他兩條腿,一條腿抵一兩銀子!”徐懷很講道理的道。
“誰他媽沒事斷人兩條腿?”鄭屠戶心裏想。
鄭屠戶眼珠子轉個不休,徐懷又伸手去扯另外一條鵝腿,背靠著撐住雨棚的木柱子慢慢啃起來。
鄭屠戶正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去找徐武江,將這個憨貨拉回去,卻聽木柱子“哢嚓”作響,灰塵簌簌落下,嚇了一跳,定睛看過去,卻見徐懷腰背的筋肉虯結鼓起,卻是要將木柱子一點點的推離石礎子。
“行,行,行!爺你快住手,我給你銀子!”鄭屠戶忙叫道。
鄭屠戶心知今日就找徐武江將這殺胚拉走,卻不能阻止他日後再來找麻煩,幹脆利落的將錢匣子拿出來,裏麵有幾枚碎銀錁子以及大把的銅子,心想讓這蠢貨去悅紅樓鬧事,看悅紅樓背後的唐家怎麼往死裏收拾他!
“這些碎銀子加起來應該夠哥你到悅紅樓痛快一番。”
“這木匣子借我。”徐懷將錢匣子都拿過來,就徑直往悅紅樓走去,也不管鄭屠戶跟陳貴等夥計跟出來看熱鬧。
雖然他早就從悅紅樓的雜役廝那裏得知刺客入住期間,是頭牌紅倌兒柳瓊兒招應的,但除了這種辦法,他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找柳瓊兒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心的機會。
“徐家那個憨貨,從鄭屠戶那裏強借了幾兩銀子,卻是要來悅紅樓日柳瓊兒姑娘!”
不要街市好事的無賴漢們了,在徐懷過來之前,消息都已經在悅紅樓裏傳開來了,好些姑娘、廝都跑到大門口來看熱鬧。
“雖然有些憨頭憨腦的,都不知道二兩銀子隻夠聽瓊兒姐唱幾曲的,想買紅丸,拿兩千兩銀子來或許可以一談,但人長的模樣還真不賴呢——別還是個初哥啊?你們,真要是初哥,瓊兒姐會不會自己倒貼讓他睡啊!你們看他那胳膊,不是不好壯啊,你們瓊兒姐能不能吃得消啊?”
“吃不消,你還想替瓊兒姐去受兩下?”
“就受兩下怎麼夠啊?你們別,換你們去,願不願意挨徐家這憨貨搗兩下啊?”
柳瓊兒姑娘在後院宅子裏坐立不安。
惱恨吧,這事是搞得她挺難堪的,但內心深處又禁不住有著沾沾自喜:徐家那憨貨如此不加掩飾,可不正明她的吸引力,遠非那些爛貨兒能比及的?
當然,她有些擔憂,心想這莽貨進屋裏來,會不會不懂賣藝不賣身的情趣,最後大鬧一場?
“瓊兒姐,徐公子過來,要我們給你們準備酒席嗎?”丫鬟推門將徐懷帶進來問道。
這憨貨有帶足付酒席的銀子嗎?
柳瓊兒看到徐懷那清秀的臉蛋,心想給他占點手腳便宜都無謂,但折本的買賣絕不能做,這憨貨帶的銀子不足結賬,她還能找徐武江去討債啊?
“不用了,你們沏一壺雀舌香進來,就在院子裏伺候著吧。”柳瓊兒慵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