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刺客也是驚弓鳥(2 / 3)

徐懷牽馬走到盧雄身旁,車簾子都放下來,他隱約聽見王萱坐馬車裏正勸王稟:

“爺爺,你身體不適,便應該聽盧伯伯勸,在這裏歇兩養好病,也不耽擱去泌陽的行程啊……”

“此前泌陽就兩日行程,我隻是略感風寒,坐在馬車不吹風,有什麼妨礙的?”王稟在馬車裏咳嗽著,聲音極其虛弱的道。

徐懷這才知道盧雄已下了藥,但他沒想到的是,王稟性情剛烈,明知去泌陽凶多吉少,身體也都這樣了,卻還不願留在淮源鎮不走。

徐懷一方麵為王稟的剛烈性情頭痛,但同時也暗自慶幸。

眼前的結果,總是要比自己無意救下一名惡吏更令他願意接受。

隻是接下來他們要怎麼辦?

他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王稟捆綁住留在淮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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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唐氏商隊外,還有不少商旅都在這時候渡河來,都跟著商隊一起前往泌陽。

四輛輕便馬車;三十多匹騾馬,大多數都捆綁著大袋藥材;馬伕、護衛以及隨行的異鄉商旅加起來有四十多人,這麼一支隊伍在狹窄的走馬道裏逶迤而行,首尾相接有上百步,卻也頗為壯觀。

徐懷平時絕少有摸到鐵刀的機會,昨日又經盧雄點撥。

他雖然心裏想著不需急於求成,但跟著隊伍在山道裏行走,甚是枯躁,他沒事就拔出刀來,橫在身前,時不時揮舞兩下,琢磨如何更好的將身椎為根這一根本融入刀勢之中。

徐懷卻沒有注意在隊伍後方有兩人眼睛始終盯在他的身上。

“這子比劃的,是王孝成當年在軍中所創的伏蟒刀,是昨日崖頭那人?”瘦臉漢子盯著徐懷的背影,眼睛裏都是驚訝,低聲問同伴。

這人卻是昨出現在鷹子嘴下的刺客之一,隻是這時候不再滿臉的絡腮胡子,上嘴唇僅留有兩撇髭須,人也顯得非常的精幹。

“嗯!”疤臉刺客頷頰無須,頗為白淨,卻予人梟戾之感,他也是死死盯住徐懷的後背。

盧雄是靖勝軍的老人,王稟早年在靖勝軍任職時,盧雄當時就任他的親衛,兩人因此結下深厚的友誼,這是他們早就知道的;他們從汴京出發時,以為隻要解決掉盧雄,就不會再有阻礙。

昨他們被攔在鷹子嘴崖前不敢強闖,白了就是突發狀況叫他們懷疑盧雄聯絡桐柏山裏的靖勝軍餘孽保護王稟,事情遠比他們想的要複雜,這才連夜讓一人趕回汴京報信。

這時候看到這少年在馬背上舞刀看似生澀,卻明明白白有伏蟒刀的痕跡,叫他們如何不心驚?

“多‘淮上多豪傑’,我還不以為然,但看著這位兵爺,年紀不大,一把刀卻在手裏耍得虎虎生威,真是了得啊!”疤臉刺客稍稍落後一些,低聲問唐家貨棧的管事。

淮源鎮地方,平時沒有大事,禦史中丞被貶唐州途經淮源,就足夠讓人議論大半年的。

雖然徐武江要徐心庵吩咐大家不要將王稟遇匪事出去,但下麵的兵卒哪裏管得住自己的嘴?

王稟被貶唐州以及在鷹子嘴遇匪這點新鮮事,昨夜裏就在街市傳開了。

三名刺客,除了一人馳回汴京報信外,其他兩人換了打扮,昨夜裏混入淮源鎮街市,也打聽到王稟今日會隨唐家貨棧的馬隊前往泌陽——他們也找到唐家在鎮上的管事,請求與馬隊同行。

商旅出點錢給管事的,跟有武裝護衛的商隊結伴而行,這在桐柏山裏很常見;甚至不出錢,跟著馬隊一起走,隻要不是行跡可疑到要報官的地步,也沒有誰會強行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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