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琴麵色有點僵，一時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正猶豫著，外頭有門鈴聲。
“我出去看看。”她如釋重負。
……
隔了沒多久，路心悅抱了路揚揚進來了。
小寶貝對這兒熟悉，看到秦佩玲就高高地舉起手，啊啊啊地打起了招呼：奶奶好，寶寶來了。
秦佩玲又驚又喜，忍不住伸出手，想抱卻又不敢說話。
路心悅笑眯眯地把兒子放到床上，任由他“嘿喲嘿喲”地往自家奶奶的方向爬。
“景盛加班，我過來看看您。”她簡單地說。
秦佩玲的注意力原本放在路揚揚的身上，聽到路心悅的話，明顯怔住。揚起頭，期期艾艾地說，“我……挺好的，你工作忙，不用特別過來看我。”
路心悅笑笑，“我這人說話直接，您聽了別生氣。”
她這麼講，便是有話要說了。秦佩玲下意識地直一直腰，略略緊張地說，“你講，我不會生氣。”
路心悅其實也緊張，不過她麵上還端得住。說出來的話，是打過腹稿的，“我知道麥叔車禍的事情，您很內疚。”
秦佩玲心頭一震，手指忍不住捏成拳頭。
路心悅看在眼裏，心裏頭歎息，臉上卻是自然，“早年您確實有對不起麥叔的地方，但是您答應跟他交往，就是在補償他。車禍的事情還沒有查出原因，如果隻是意外……”
“不可能。”
秦佩玲的聲音有點抖，“我知道的，肯定是老太爺幹的。”
路心悅也這麼想，“退一步，如果真的是老太爺幹的，他是大惡人，壞事做絕，不在乎多這一樁。老天爺會收拾他。至於麥叔，他明知道留在BJ會有危險，還要呆在這兒，這不是您的錯，是他自己的選擇。”
秦佩玲的目光黯下來，“他早就叫我出國，我舍不得路揚揚，推三阻四的不肯走。要是我早答應他，就不會出這件事情。”
路心悅抬眸看她，“您覺得去國外就安全嗎？說不定更危險。”
秦佩玲猶豫，“你認為他們會去國外追殺我們？”
“可能性是有的。”
路心悅也是瞎掰。
秦佩玲憤怒了，喉嚨嘶啞，“我答應希芃不找老太爺報仇，因為這個承諾，我在南方的療養院裏生不如死了這麼多年。他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為什麼？”
這時間，路揚揚已經爬到秦佩玲的腿邊，小手捏住她的褲邊，剛想往上爬，被這陡然的吼聲給驚到了。
眼睛瞪得老大，不可思議地盯著秦佩玲。
什麼情況？奶奶不是一直都是笑眯眯很溫柔的嗎？
前方高能。
小腦袋瓜子轉一轉，他敏捷地轉過身，嘿喲嘿喲地往回爬，還是麻麻這裏安全。
秦佩玲陡然悟出不對，嚇到孫子了呢。
麵色立刻轉成笑臉，“寶寶乖，奶奶喜歡。”
路揚揚停住動作，微微轉過頭，研究地看一會兒。奶奶的這個笑臉不真誠，不行，還是要跑。
他迅速地轉過頭，朝路心悅甜甜地笑一笑，麻麻，寶寶喜歡你。
他要爬過來，卻被麻麻瞪住，“路揚揚，轉頭，去奶奶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