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這會兒趙鐸應該掛電話，但他猶豫，“那個……肖俊跟我講，您打算把麥文鑒引去東南亞？”
“有這個打算。”王景盛的聲音很沉，“但是我還沒想好萬全的辦法，如果讓我媽去引，風險不好控製。”
趙鐸的呼吸有點重，等了好一會兒，他慢吞吞地說“東南亞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我怕出事。”
王景盛鬱悶，“我沒有別的選擇。”
趙鐸輕輕地歎一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些事情隻要做了，就沒有回頭路，我建議您再想想。”
王景盛不語，隔幾秒，他淡淡道，“好，我再想想。”
……
當晚他有應酬，十點多才回到家裏。
路揚揚已經睡著了。
路心悅給他開門，走廊裏明亮的燈光下，他高挑筆挺的身形與平時略略不同，漂亮的眼睛看著有些迷離。
“喝酒了？”她一眼看出貓膩。
王景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進來啊。”
路心悅有點頭痛，她有看過幾回他喝多酒的表現，總結起來四個字：一言難盡。
王景盛靜靜看她一會兒，大長腿邁開，走進去。
路心悅沒敢惹他，退後半步關門，一邊用嫌棄的語調指揮他，“身上臭死了，趕緊洗澡去。”
王景盛眸光聚了些，唇邊掛起一抹玩味，“好，你等著。”
路心悅麵孔一紅，卻不輸陣勢，“怕你有個鬼。”
話說出來容易，吃回去就很難。後麵發生的事情屬於不可描述的六個點。
……
路心悅全身軟綿綿，心髒卻好像要蹦出來，氣喘不止。
“有鬼嗎？”他還問她。
路心悅麵頰緋紅，翻過身不搭理他。喝過酒的人卻不依不饒，湊過去繼續問，“有鬼嗎？”
路心悅沒奈何，舉起手表示掛出免戰牌，“有鬼有鬼，我怕了你。”
王景盛圓滿了，眸底浮起些得意，在她耳際吻一記，“我去洗個澡。”
“去吧去吧。”
路心悅隨意擺手，然後抱住被子，顧自呼呼大睡起來。等到王景盛忙完過來，她已經和周公友好交談幾個回合了。
王景盛卻沒有睡意，默默地看一會兒路心悅，他過去小床抱起兒子。
一天沒見了，寶貝依舊是那副軟軟糯糯的小模樣，嗅到熟悉的爸爸的氣息，他甜甜地笑一笑。
王景盛心裏頭暖暖的，輕輕地在他額頭吻一下，抱著回到床上。
然後他仰麵躺著，讓寶寶趴睡在他的肚子上，彼此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靜謐又溫暖。
手指玩著路心悅的頭發，王景盛陷入了長考。
……
晨光微曦。
臥房裏有模糊的光亮。
被饑餓和生物鍾一起打到的路揚揚，閉著眼睛開始哼哼。然後，他感覺到身體豎起，沉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要吵，咱們先去換尿片。”
餓，次奶奶。
他心裏頭這麼想，卻知道強勢的爸爸是不會讓他如願的。
熟悉的流程走一遍，他渾身舒爽地躺入麻麻的懷抱，快活地次起奶奶。
王景盛已經穿好衣服，他湊去路心悅的耳邊，小聲地說，“我去隔壁，你管一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