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在小床上掛了一個五顏六色的懸吊玩具，讓他自己看著玩。
“應有海去H城的主意是誰出的？”
這件事情已經定了，不算打探公事，路心悅問得自然。
王景盛也沒覺得有啥大不了，淡淡地答，“大伯吧，不過是爺爺找應有海談的。”
路心悅撇撇嘴，“他牛逼了，說要去H城幹翻崔遠，我說他沒這個本事。”
王景盛雖然在挖路心悅牆角，有不擇手段的部分，總體還是在商業競爭的範疇。
“他是你師傅，他有多少斤兩你最清楚。”
路心悅想一想，“溫泉山那邊是明牌，咱們各占半壁江山。新城勝在與老城無縫連接，溫泉山勝在山美水美人更美，各有優勢。”
王景盛瞥她一眼，“錦城在國內的資源，戴氏暫時跟不上。”
這話有點意思，路心悅若有所思地看他，卻不問。
她在錦城呆過，大概的路數是知道的，錦城最大的殺器是教育牌，新城這麼大，裏麵肯定有教育布局，如果他們有能力引進教育實力強大的分校，溫泉山再美，也抵不過學區的吸引力。
王景盛知道她能領悟，但是這塊短板戴氏一時半會補不上，知道也無妨。
你問一個，那麼我也問一個。
“麥文鑒開始上班了？”
“嗯。”
“他這個顧問到底做什麼？”
“開會的時候會出席，具體事情不管。我也不知道他做什麼？”路心悅誠實地答。
王景盛幽幽地看她一會兒，“他的人還盯著我媽。”
說到這裏，話題就豐富了。
路心悅好奇地問，“餘佳被趙鐸弄去香港了，你們查出啥了？”
見王景盛不答，她揚起筷子，認真地說，“你媽是我婆婆，你不能隱瞞她的真麵目，否則啥都不要跟我談。”
這就算威脅了。
王景盛抿一抿唇，老實回答，“上回我去見麥文鑒，是去套話的。他沒有明說，卻從側麵證實了我的推測，我媽應該是爺爺的仇家。麥文鑒嘴很緊，從他這裏撬不出話，我隻好讓趙鐸查了三十年前香港的一些往事，有一些線索，讓餘佳過去落實一下。”
“這麼麻煩，直接問你媽不就行了。”
“她不肯說，我不敢多問，怕她想多了情緒不好。”
“真是夠坎坷的。”
路心悅嘖嘖，“你查那麼清楚，萬一你媽真是尋仇來的，又讓你爺爺知道了，會不會剝奪你的繼承權。”
王景盛沒好氣地看她，“我是我爸的兒子。”
哦哦哦。
路心悅明白，在老一輩人的眼裏，男方的血源為大。
“我爺爺最喜歡的女人是我奶奶，我爸爸的脾性像我奶奶，所以得了我爺爺的歡心，連帶著我沾光。”
王景盛索性給她交了底，“路揚揚是我爸爸這一脈傳下來的，所以爺爺會對他動心思。”
路心悅很是不屑地“切”一聲，“你別把你爺爺說得好象情聖，在我知道的男人裏頭，你爺爺的風流可以排到第一。”
對於這種實在的案例，王景盛沒辦法辯解，隻好給自己找一張保命牌，“我爸爸是情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