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路心悅輕斥一聲。
王文軒不以為然，擺出個斯文有禮的樣子，“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路心悅不理她，低下頭，繼續做事情。她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心思沉下去，盯著報表發起了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還不走？”
她抬起頭，視線裏，那個沉寂高冷的男人，正平靜地看著她。說不出是個啥感覺，路心悅抿緊了唇，沒說話。
王景盛卻是挑起眉，目光落在那杯奶茶上。沉吟片刻，他淡淡地說，“奶茶不健康，以後少喝。”
路心悅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個，心髒沒來由地抽了一記，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哦。”
她訥訥地應了一聲。
王景盛的麵上沒有變化，語氣平淡，“你在幫袁慧琴補窟窿吧。”
路心悅心虛地眨眼睛，“沒啊。”
王景盛的目光冷了些，嗓音沉下去，“你以前也騙過我嗎？”
路心悅覺得這話不容易答，愣愣地看他一會兒，“我跟你說過的，她的家庭情況不太好，這回犯的錯不大，稍稍改改就可以了，不要把事情搞大。”
“你這麼維護她，不見得她會感謝你。”
“我又不要她感謝。”
路心悅覺得別扭，卻又不知道從哪說起。猶豫片刻，“我會跟她談。”
王景盛沉了沉嗓子，慢吞吞地說，“不用，我已經讓財務部經理找她談，換崗或辭職，隨便她挑。”
路心悅驚起，“要不要做得這麼絕。”
“她自找的。”
王景盛黑眸沉下，眼神兒又冷了幾分，“我先去車庫，你快點。”
“我自己開車回去。”路心悅連忙說。
王景盛默默地看她一會兒，淡淡地點頭，“好，三十分鍾內到家。”
……
心裏頭七上八下的，路心悅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慢吞吞地收拾好東西，還沒等她站起身，外頭有急促又沉重的腳步聲，踏踏地往這邊過來。
“路心悅，你公報私仇。”
袁慧琴的尖利的聲音，從走廊衝過來。
然後，便看到她憤氣衝天的麵孔，恨不得撲打過來的神情。
財務部經理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大姐，相貌端正，做事仔細又穩重，是應有海一力培養起來的得力下屬。要不是她一直包容，袁慧琴早就被踢出錦城。
她急得要命，使勁地拽著袁慧琴的胳膊，嘴裏頭不住地勸，“你自己做錯了事情，怎麼可以怪路總助。我之前都找你談過的，才幾天啊，又犯了錯。盛少有給你換崗的機會，把事情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我做得好好的，幹嘛要換崗？這件事情就是路心悅在中間做梗，否則盛少日理萬機，哪會知道我犯的這一點小錯？”袁慧琴氣咻咻地瞪著路心悅，“你說，是不是你公報私仇。”
路心悅一向與人交好，還是頭一回遇上這種事情。
對付潑婦她不靈的，猶豫片刻，她拿出手機，“前台嗎？我是路心悅，麻煩幫我找個幾個保安過來。”
袁慧琴沒想到她這麼強硬，“嗷”地一聲叫，甩開財務部經理的手，朝路心悅直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