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心悅無言以對，眯起眼看他一會兒，“不能退？”
聶衡也是無言以對，“不能退。”
路心悅想了想，問了個實用性很強的問題，“錢會打到哪個賬戶？”
聶衡果然是專業的，對答如流，“是您之前買房時用的那張卡，夫人讓您把貸款還掉。”
路心悅明白了，這個卡號必然是衛妍提供的。
幹脆利索地把文件往他手上一塞，淡悠悠地說，“他們愛咋整就咋整，別來煩我就行。”
不等聶衡回答，她轉過頭，“老板，奶茶做好了嗎？”
“做好了，要打開嗎？”老板還是笑眯眯的。
“不用，打包就行。”
拎上奶茶，路心悅友好地朝聶衡看一眼，“你身材好，長得又帥，小心別讓衛舒給撲了。”
聶衡是香港人，沒聽懂這一句，莫名地看著她款款離去。
他懂得問，“老板，什麼叫……撲了？”
老板有聽到那一句，眼睛挾一挾，揶揄地答，“女的喜歡男的，衝上去，撲倒。”
……
再次回去辦公室，王文軒已經不在了。
路心悅懶得思考，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悶頭看起報表。手機響了，低頭看一眼，是衛妍。
沒精打采地，“喂。”
衛妍心情極好，樂悠悠地問，“見過聶衡了？”
“嗯。”
“文件都看過了吧，上頭的零還數得清楚吧。”
衛妍笑得開懷，“這件事情主要是你親爹出力，老太太被他纏得沒辦法，隻得把錢分出來。”
“我又不要。”路心悅還是沒精神。
“你這人啊，怎麼就這麼軸呢。你是他倆作出來的，管生不管養，是他倆失職，必須有所補償。”
衛妍聲調揚得高，又沒好氣地數落她，“我不管啊，好歹你先收著，星辰要上市，花錢如流水，哪天周轉不靈你可以借我錢。”
“沒錢你有親姐姐頂著，怕啥。”
“你不知道她有多可怕？上回拿的那五千萬，我寫了多少篇可行性研究報告？又被她狠批了多少回？滿滿一把辛酸淚，我才不要跟她這個資本主義嗜血狂人借錢。”
那段經曆，她有反複講過，包括那些報告，路心悅也有幫著修改過。不得不說，衛舒的眼光與要求不是一般的高，簡直……喪心病狂。
但是路心悅也不想應下來，這錢她拿得鬧心。
語焉不詳地說一句，“那啥，你加油。”
衛妍聰明人，一聽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口氣軟了些，“心悅，你別強了，你媽其實很後悔了，你路爸在她心裏頭揣著呢。”
路心悅不語，停一會兒，她說，“我有事忙，再聊吧。”
衛妍歎一聲，“你啊。”
……
路心悅心無旁騖地專心工作，卻不知道，她與聶衡的短暫會麵，被有心人拍了照片，且發去了王景盛的手機上。
天色暗下來，她抬起頭，發現王文軒倚著門框，正半笑不笑地看著她。
“專注度不錯。”
路心悅皺皺眉，“你沒事做？”
王文軒輕飄飄地勾一勾唇，手指點點她，“你有大麻煩了。”
路心悅鎮定地看他，“嗯，然後呢。”
王文軒的麵上沒有變化，還是那付神秘的欠揍樣，“我是看熱鬧的，劇透多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