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宮亂,淑妃重傷太子(1 / 3)

“千瀧已經十九歲,早到了成親年齡,難道不該選妃?沐國公征戰沙場,戰功赫赫,朕何時缺了他的月俸?少了他的賞賜?兵部下發的餉銀,都是將士們的血肉錢,他也好意思貪墨?成為階下囚,跪在京兆府大堂,顏麵盡失,都是他自找的。”

皇帝看著淑妃,目光銳利,言詞鑿鑿,字字珠璣毫不相讓。

淑妃雪眸微眯,毫不示弱,理直氣壯道:“餉銀不是沐國公貪的。”

皇帝輕哼一聲,傲然道:“那請你們拿出證據來,隻要證據真實、確鑿,朕絕不會冤枉他!”

京兆府,刑部的確和沐國公不合,但沐國公的勢力也不容小視,肯定會動用所有關係證明他的清白,如今,兩審已過,人證,物證皆指責他貪墨銀兩,沒有半點翻案的希望,他絕對是貪了餉銀的。

淑妃美眸一眯,沐濤是沐國公的兒子,他貪墨銀兩,沐國公府也脫不了關係,沐國公教子無方,邊關將士們少了銀兩,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再爭持下去,也討不到好處:“沐國公的事情暫放一邊,皇上,你對臣妾可曾有過半分情意?”

皇帝冷眼看向淑妃:“朕對你沒有情意會寵你這麼多年?沒有情意會封你為淑妃?沒有情意會允你生下皇子?”

“既然皇上對臣妾確實用情至深,臣妾再鬥膽要求一件事情,希望皇上答應。”淑妃一雙美眸深情款款,溫和的笑容明媚璀璨,就像狡猾的獵人挖了一個大大的陷阱,淳淳善誘的引導獵物往下跳。

皇帝凝視著那雙美眸,淡淡開口:“你想讓朕將西涼的皇位傳於小六。”

“皇上英明!”淑妃明媚的笑容自瞳孔中慢慢綻放開來,皇帝給她無上的地位與榮華富貴,並非對她有情,而是因為她是沐國公府的嫡女,為了讓沐國公府對西涼皇帝更用心,他必須要做做樣子。

聖恩,皇寵都是虛妄的東西,看不見,也抓不著,還掌握在皇帝手裏,他說收走就收走,隻有權利和地位才是最真實,最重要的。

“做夢。”皇帝冷冷看著淑妃,毫不留情的打碎了她的美夢:“自古以來,長幼有序,他排行第六,上麵有好幾個哥哥,皇位怎麼輪都輪不到他!”

淑妃麵色一沉:“皇上何必這麼固執,西涼江山需要能者來管,立賢比立嫡重要,臣妾敢擔保,您諸多皇子裏,沒人能比得過他……”

“住口!”皇帝冷聲打斷了淑妃的話,利眸中閃爍著冰冷寒芒:“西涼下任皇帝由朕來決定,輪不到你一名婦道人家指手劃腳!”

下任西涼皇帝輪不到她插手麼?

淑妃看著皇帝,溫和的微笑,在笑容中猛然抬手,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抵在了皇帝脖頸上,紅唇輕啟,冷酷無情的警告在房間緩緩響起:“想活命,就快點立昭書,廢掉夜千瀧,改立我的兒子為太子,否則,我就殺了你!”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費盡心機和皇帝說了一大堆道理,他居然油鹽不進,一意孤行的還要傳皇位給夜千瀧,那就休怪她對他不客氣。

冰冷的利刃緊貼著皇帝的脖頸,隻要淑妃稍稍用力,他就會沒命,皇帝沒有求饒,沒有妥協,冷冷看著淑妃:“千瀧是太子,如果朕死了,他可名正言順登基為帝,而你們,無論勢力有多龐大,隻要沒有朕的同意,永遠都是亂臣賊子。”

居然敢威脅她,可惡!

淑妃目光一寒,收回匕首,反手一掌狠狠打到了皇帝胸口上。

皇帝內力盡失,全身發軟,毫無反抗力,被**在地,胸口一陣氣血翻騰,強忍著沒有**,驚訝的看著淑妃:“你居然會武功?”

同床共枕十多年,他從未發現,她是習武之人,內力深厚,武功也非常不錯。

“我身在將門,怎麼可能不會武功,是你自己愚蠢,沒有用心觀察,沒發現罷了!”淑妃挑釁的看著皇帝,嘴角輕揚起一抹嘲諷的笑,纖纖十指拉開了書桌抽屜,一本又一本奏折現於眼前,她看都沒看,甩手丟到一邊,快速翻找著什麼。

“是朕低估了你!”皇帝看著淑妃利索的動作,語氣低沉,暗帶淩厲:“淑妃,這裏是西涼皇宮,朕的天下,你覺得你能在重傷了朕之後,還能安然無恙的走出去?”

淑妃嗤笑一聲,回望皇帝,笑的明媚、得意:“皇上,實不相瞞,許多天以前,我們就在猜測三堂會審的結果,暗中布置好了一切,如果沐國公無罪,沐國公府安然無恙,咱們也就相安無事,如果沐國公被判了罪,是皇上遺棄了我們,我們也不會再忠心這夜氏江山。”

“剛才京兆府那邊發來信號,沐國公已率兵起事,本宮的人也正在暗暗肅清皇宮,現在的皇宮,已經不再是您的天下了。”

“你們想造反!”皇帝冰冷的目光猛的射向淑妃,眸中怒火燃燒,他們蓄謀已久,沐國公府要反夜氏王朝,真是膽大包天。

“如果皇上立六兒為太子,饒恕沐國公,我們也不會造反!”抽屜都被翻空,淑妃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皺了皺眉,悠然轉身,美麗的宮裝在半空中飄出優美的弧線,鋒利的匕首再次抵到皇帝脖頸上,厲聲道:“玉璽呢?你把玉璽放到哪裏去了?”

皇帝冷冷一笑,傲然道:“朕藏的東西,除朕以外,無人能找到!”

玉璽代表著一國之君,象征著高貴的身份,地位,皇帝放的非常嚴密,淑妃和他說那麼多道理,除了拖延時間,方便她的人清理皇宮外,還懷著一線希望,他能主動蓋玉璽。

沒想到皇帝性格固執,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許多事情都挑明了,他還是軟硬不吃,和她鬧的很僵,淑妃時間緊迫,不能耽擱,隻好逼問玉璽的下落。

“沒有朕的親口命令,沒有玉璽,你們永遠都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休想名正言順登基為帝!”皇帝看著淑妃,犀利的眸中暗帶不屑與嘲諷,夜氏的江山,需要正宗的夜氏人來繼承,絕不能落到這群跳梁小醜手裏。

淑妃看著皇帝,忽然一笑:“那就請皇上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們沒有玉璽,能否掌控這西涼大好河山!”

說著,淑妃轉過身,素白的小手不知按到了哪裏,地麵上彈出一個暗格,一塊兵符靜靜的躺在裏麵,那是皇城守衛軍的兵符,隻要拿到它,就相當於掌握了整個西涼京城。

皇帝的麵色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怒喝一聲:“淑妃!”凝聚了全部力氣的高大身軀對著她狠狠撞了過去:她知道了他暗藏兵符的地方,難怪如此自信滿滿。

看著那暴射而來的身影,淑妃嗤笑一聲,不自量力,猛然抬腳,狠狠踢到了他胸口上。

皇帝內力盡失,巨大的衝力讓他倒飛出三四米,方才掉落在地,胸口沉悶的難受,忍不住噴出一口血珠,身體虛弱無力。

再看淑妃,她拿起暗格裏的兵符,仔細看了看,確認是真的,嫋嫋婷婷的走到書房外。

“來人!”淑妃嬌俏的聲音暗帶了內力,傳出院子,驚到了外麵守衛的士兵們。

“娘娘!”兩名士兵從天而降,看到淑妃手裏的兵符,冷漠的聲音變的恭敬許多。

“傳令下去,捉拿青焰安郡王東方珩,安郡王妃沈璃雪,亂臣賊子鎮國侯全家,還有……”淑妃看著禦書房半開的窗子,嘴角輕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故意提高了聲音道:“西涼太子夜千瀧!”

皇帝一心一意想要傳位給夜千瀧,她就抓到夜千瀧,當著皇帝的麵殺了,看皇帝還如何傳位給他。

明媚的天空突然間變的有些陰沉,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

冷風吹過,枯葉飄飛,又到了用膳時間,熱鬧的大街上,行人漸少,沈璃雪輕挽著東方珩的胳膊,緩緩走著,陣陣飯菜香氣飄散,她胸口突然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嘔吐。

“璃雪,你怎麼了?”東方珩停下腳步,輕拍著沈璃雪的後背,為她緩解難受。

“有些不太舒服!”沈璃雪輕輕拍拍胸口,深深呼吸,目光凝了凝,女子聞到過香過膩的氣息想要嘔吐,可能是吃錯了東西,可能是身體不好,還可能是有了身孕。

她和東方珩才成親兩個多月,這具身體又隻有十五歲,不可能這麼快有身孕吧?她的月信好像一個多月沒來了,不過這具身體月信一直不太準,每個月都會推遲一段時間……

東方珩看著沈璃雪略顯蒼白的小臉,眸中閃過一絲擔憂,伸臂攬了她的肩膀:“前麵就是醫館,去看看大夫!”

“好!”醫者不能自醫,古代又沒有先進的測孕棒什麼的,想知道是不是有孕,就要去看大夫。

午膳時間,醫館裏沒什麼客人,沈璃雪一隻腳剛剛踏進門檻兒,一名侍衛急步走了過來:“安郡王,燕王爺有請!”

東方珩目光一沉:“何事?”

侍衛保持著抱拳的姿勢,恭聲道:“王爺沒說,隻說請郡王盡快前往!”

“本王知道了!”東方珩淡淡應了一聲,輕擁著沈璃雪的肩膀,準備進醫館。

侍衛見東方珩沒有立刻就走的意思,想說事情緊急,不容耽擱,燕王交待讓他以最快的速趕去,可看著東方珩冰寒的麵色,他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說出來。

沈璃雪看到了侍衛為難的神色,頓下腳步,抬眸看向東方珩:“燕王找你,事情肯定十萬火急,你先去見他吧,我不過是小病而已,不必擔心!”

東方珩擁緊了沈璃雪的肩膀:“既然是小病,耽擱不了多長時間,等你診完病情,咱們一起過去!”西涼對他們來說是陌生之地,他不放心將沈璃雪一人扔在這裏。

“緊事的事情,一分一秒都不容耽擱!”沈璃雪示意東方珩看侍衛著急的麵色:“你先去見燕王,我看完診就去找你!”

東方珩深邃的目光沉了沉,如玉的手指握緊了沈璃雪素白的小手,沉聲道:“我很快回來!”

沈璃雪點點頭,目送東方珩離開醫館,轉過彎,消失不見,她走進醫館,坐到了診桌前,皓腕放到了白色的脈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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