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郡王整人,西涼大亂(1 / 3)

巳時(上午9點到11點),距離用膳還有段時間,沈璃雪也不餓,隨便點了幾樣糕點。

陣陣香氣撲麵而來,讓人垂涎欲滴,她拿起糕點慢條斯理的品嚐,淡淡的香甜帶著暖暖的熱氣彌漫唇齒間,極是美味,清澈的眼瞳亮如點漆:“珩,這盤酸梅糕味道很不錯,你也嚐嚐。”

“好。”東方珩和沈璃雪口味相近,她喜歡吃的食物,他也喜歡,如玉的手指輕拈起一片糕點,優雅的吃了一小口,刹那間,濃濃的酸氣盈滿整個口腔,牙齒也險些被酸倒,呼吸之間全是酸梅味,深邃的目光微微變了變。

沈璃雪吃糕點的動作微微一頓,狐疑的眨眨眼睛:“珩,你怎麼了?”

東方珩皺眉看著沈璃雪:“你不覺得糕點酸嗎?”

糕點酸?她剛才食用時沒感覺到啊。

沈璃雪蹙了蹙眉,在東方珩疑惑的目光中,又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口中,仔細品嚐,淡淡的酸味彌漫,帶著若有似無的清甜,很合她的胃口:“很美味啊!”

東方珩看深紫色的糕點縈在她唇齒間,清酸的氣息飄散,他都替她酸,她居然毫無知覺:“喜歡你就多吃點!”

沈璃雪是女孩子,口味細膩,喜歡吃那些酸酸甜甜的糕點,東方珩是男子,對糕點沒什麼興趣,深邃的目光透過大開的門看向寬闊的大街,這條街道兩邊有許多商鋪,屬繁華之地,平時都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今天安靜的有些過份。

突然,空蕩蕩的門口湧出幾名麵容嚴肅的強壯男子,抓住大開的木門:“砰!”的一聲緊緊關上,明媚的陽光被關在門外,明亮的大廳瞬間黯淡下來。

東方珩坐著沒動,慢條斯理的輕抿茶水,熱氣嫋嫋上浮,遮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你們幹什麼?”掌櫃一驚,放下賬本和算盤,急步走到門口,大力的拍打木門:“開門,快開門!”

“砰砰砰!”門外,窗外都響著叮叮當當的聲響,似有人在拿東西釘死大門,窗子。

掌櫃隱約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心急如焚,額頭冒出一層冷汗,更加用力的拍打木門:“開門,快開門,你們是什麼人?要做什麼?”

“東方珩,沈璃雪!”門外響起沐濤得意的高呼,囂張跋扈,不可一世。

沈璃雪放下糕點,清冷的目光看向大門的方向,冷聲道:“沐濤,有本事,咱們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你卑鄙無恥的讓人封死門窗,將我們困在這裏,算什麼本事?也不怕汙了你沐二將軍的名聲。”

“沈璃雪,你少自作聰明了,本將軍才不會上你的當!”沐濤輕撫著自己無力的手腕,雙目赤紅,對著酒樓憤怒的咆哮。

他右手殘廢了,修習了十幾年的武藝也廢了,將軍之職被撤掉,父親又犯了重罪,即將被斬首,沐國公府已經搖搖欲墜,名聲?他沐濤還有名聲嗎?還需要在乎名聲嗎?報仇才是最重要的。

“嗖嗖嗖!”一隻隻不明物透過小小的縫隙投進大廳,幹燥的桌椅眨眼之間全被點燃,陣陣青煙升起,由淡變濃,快速彌漫整個大廳。

嗆人的煙氣吸入鼻中,衝進肺腑,嗓子又幹又澀,沈璃雪忍不住輕輕咳嗽起來。

東方珩拿過沈璃雪袖中的絲帕用茶水打濕,圍到了沈璃雪的口鼻上,嗆人的煙氣經過茶水的過濾,除去了煙的幹嗆,帶著淡淡茶香和濕潤,滋潤心肺。

沈璃雪長長的舒了口氣,抬眸看去,東方珩英俊的容顏快要隱在濃煙之中,呼吸之間,全是濃煙氣,她急忙將絲帕捂到了他口鼻上:“沐濤真夠絕,放火燒酒樓,咳咳咳!”

“沐濤做事一向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東方珩拿下絲帕,捂到沈璃雪口鼻上:“小小濃煙,熏不暈本王!”

“我的酒樓,我的酒樓啊,咳咳咳!”陣陣濃煙滾滾,掌櫃不知是被嗆的,還是悲傷難過,半彎著身體,眼淚直流,眸中閃爍著絕望的神色。

“沐濤,和你有仇的是我們,與掌櫃,小二無關,你放他們出去!”沈璃雪瞪著沐濤的方向,厲聲怒喝。

“哈哈哈。”沐濤張狂的大笑:“沈璃雪,你當本將軍是三歲小孩子,任你騙來騙去,本將軍門一開,最先闖出來的肯定是你們!”

“沐濤,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沈璃雪看著滿室燃燒的大火,怒喝。

“沈璃雪,少逞口舌之快,無論你說什麼,本將軍都不會打開房門的,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沐濤一字一頓,尖銳的怒斥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

大火越燒越旺,濃煙越來越多,掌櫃,小二都被嗆的連連咳嗽,求生的欲望促使他們用濕布捂著口鼻,掄起椅子瘋狂的砸門,木門被砸破一個小洞,露出的不是屋外陽光,而是一片黑漆漆的東西。

東方珩看著那小片漆黑之物,凝深眼瞳:“門窗都用鐵板緊封,根本砸不開。”

“哈哈哈,東方珩,算你識貨,這鐵板是本將軍特製的,任你武功再高,也破不開。”沐濤的大笑聲再次響起,帶著濃烈的得意與恨意:“本將軍早說過,今天是你們的死期!”

桌椅板凳全部著火,火苗騰的竄出一米多高,烏黑的濃煙彌漫整個大廳,沈璃雪和東方珩麵對麵站著,都快要看不清他了,嗆人的濃煙吸處鼻中,嗆的她連連咳嗽,煙太濃,浸了茶水的絲帕也不起作用了:“沐濤真是個瘋子。”

東方珩抱緊沈璃雪,如玉的手指輕撫著她綢緞般順滑的青絲,看著那熊熊燃燒足以將人吞噬的火焰,低頭在她耳邊輕聲低喃:“放心,我們不會死在這裏!”

火龍般的火焰燒出大廳,毫不留情的將整座酒樓全部吞噬,看著那衝天的火光,沐濤瘋狂的大笑,笑聲震天,仿佛胸中憋了一股氣,想要全部笑出來:

酒樓很快就要坍塌,東方珩,沈璃雪沒有逃出來,肯定是被燒死在裏麵了,他沒有親眼看到兩人被燒死,卻能想象得到兩人被火燒時的淒慘,憤怒與不甘。

胸中長長的出了一口惡氣,讓他們廢自己武功,讓他們害自己出醜,被大火吞噬,活該,活該,他就是要讓他們兩人不得好死,讓他們燒的麵目全非,死無全屍,進了閻王殿,也是一具醜陋至極的焦屍,有這漂亮的酒樓給他們做葬地,也是便宜他們了。

揚眉吐氣間,隻聽:“砰!”的一聲響,酒樓頂被打開一個大洞,一道修長的白色身影飄了出來,說是飄,形容的很貼切,他就是那般瀟灑,飄逸的躍出屋頂,騰至半空,白色的錦袍纖塵不雜,衣袂輕輕飄飛,熊熊燃燒的火焰卻碰不到他一分一毫。

沐濤的大笑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睛,再次望去。

一道香妃紫的衣袂飄過,被東方珩緊護在懷中的沈璃雪現了出來,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輕擁著她的小腰,如天外飛仙一般,瀟灑的飛出漫天大火,輕飄飄的落到大街上,更確切的說,落到了沐濤麵前。

沐濤抬眸,正對上東方珩深邃的眼晴,墨色的眼瞳如一汪深潭,閃爍的道道厲光,似要將人淩遲處死,他的心跳瞬間慢了半拍,嘴巴張成了O型,久久沒能合攏。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讓人堵了街道,封了門窗,放了大火,費盡心機算計東方珩,沈璃雪,每一步都計劃的十分到位,而事情也一直都在向他預想的方向發展,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他們兩人居然安然無恙的衝出了酒樓?

沈璃雪被煙嗆的狠些,小臉蒼白著,不停咳嗽,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輕拍著她的後背,緩解咳嗽,深邃的眸中迸射出濃烈的寒芒,讓人呼吸一窒:“沐濤,咱們之間的賬,今天要好好算算!”淡漠的聲音帶著蝕骨的冰冷,聽的人心底發寒。

震驚中的沐濤驀然清醒,手指著東方珩道:“來人,殺了他,殺了他!”顫抖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恐慌。

他是征戰沙場的將軍,浴血奮戰,練出了一身好膽量,好武藝,即便麵對皇上,也是從容自如,可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被東方珩的眼神嚇到了。

幽潭般深邃,利刃般尖銳,寒風般冰冷的眼神帶著濃烈的煞氣,看的他心尖一顫,身體發寒,心中突的升起陣陣恐懼,東方珩讓他恐懼?這怎麼可以,他一定要除掉這個恐懼。

“是!”侍衛們目光肅殺,麵無表情,雙足一點,高大的身軀對著東方珩暴射而去,道道銀光閃過,鋒利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向他周身大穴。

沈璃雪看著蜂擁而來的侍衛們,撇撇嘴:“有人迫不及待的前來找死呢!”

陣陣惡風近在咫尺,東方珩眼皮都沒抬,漫不經心道:“本王對小嘍羅沒興趣!”

侍衛們手中長劍刺到東方珩,沈璃雪的瞬間,五名黑衣暗衛憑空出現,將兩人護在最中間,手腕輕翻,寒光閃爍間,揮劃出道道血光。

衝進來的侍衛們瞬間停下腳步,保持著揮劍的姿勢不動,脖頸上滲出一縷鮮血,漸漸的,鮮血越來越濃,侍衛們眼中的亮光漸漸散去,慢慢轉為一片死灰,高大的身軀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無邊漫延。

沐濤看著一具具侍衛屍體,震驚,震驚,再震驚,他沐國公府精心訓練出來的侍衛,在別人手中居然走不出一個來回,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那些黑衣暗衛突然出現,他的侍衛毫無防備,一定是這樣,絕對是這樣。

沐濤自我安慰著,來不及擦去額頭汗水,再次瞪向東方珩,怒聲道:“殺了他,快殺了他!”目光閃爍著,聲音是抑製不住的輕輕顫抖。

侍衛們沒有多餘的話,目光一寒,鋒利長劍快速攻向東方珩,東方珩的五名暗衛揮劍迎上,兩方人馬打成一團。

沐濤看著那混亂的戰局,不斷倒地的侍衛們,眼眸凝深,侍衛們人數眾多,但武功明顯不及東方珩的暗衛。

暗衛們整齊有序,配合默契,每揮出一劍,都有一名侍衛重傷或傷下,不出兩盞茶,自己的侍衛就會全部死亡,到時,東方珩絕對會集中精力對付自己,他可不想落魄的死於敵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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